二月二十六日,永国公府为刘鳅丫办及笄礼,正宾是宝郡王妃秦幽姿,赞者、摈者皆由刘家未出阁的姑娘担任。
赵望舒收到了请柬,想着胎已坐稳,便去永国公府观礼。
半道上,听到护卫禀报:“少夫人,平阳长公主府的马车在前面。”
自太后病逝后,平阳长公主就深入简出,不再出门,如今出来应酬的人是姚山栀。
“去个人告诉宜兴县主一声,请她在永国府二门那儿,等等我。”赵望舒撩开窗帘一角,吩咐道。
护卫之一领命而去,等赵望舒进了永国府,在二门处,见到了等她的姚山栀。
姚山栀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的襦裙,裙摆绣着繁复的牡丹花,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摆,仿佛牡丹花在盛开,看到赵望舒,笑着迎过来,“我以为你不会出门呢。”
赵望舒灿然一笑,“春色正好,阳光明媚,出门来见见朋友。”
“想见我,就发帖子给我,我一定登门拜访。”姚山栀扶着她,“做甚来凑这个热闹?”
“永国公府都下了柬,我敢那么不识抬举,不参加宝郡王侧妃的及笄礼吗?”赵望舒嗔怪地问道。
“你说得到也是,来,我扶着你慢慢走。”姚山栀笑道。
“有劳县主今儿护着我。”赵望舒笑道。
姚山栀挑眉,“云少夫人太客气了,本县主可是大好人。”
赵望舒点点头,“对对对,县主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两人携手说笑着,穿过抄手游廊,一群丫鬟婆子跟在身后。
“对了,上回你送来的糕点,我挺喜欢吃的,让厨娘按方子做来吃,却不是那味,好望舒,你让你府上的厨娘,做一些吧。”姚山栀眨巴了一下眼睛,双手合十,做出一副祈求的模样,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赵望舒被她这模样逗笑了,“行,回去我就让厨娘做,做好了给你送过来。”
“好嘞,就知道你最疼我。”姚山栀笑道。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办及笄礼的院子,观礼的客人已来了不少,婢女引两人去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已婚和未婚的位置,不在一起。
赵望舒刚坐下,旁边一位夫人看着她的肚子,笑问道:“云少夫人,怀了几个月了?”
赵望舒笑道:“快五个月了。”
“肚子尖尖,必是个儿子。”那夫人一副十分有经验的笃定语气。
“承夫人吉言,生儿生女都是福气。”赵望舒并不在意生的是不是儿子,但人家是好意,她也接受。
“虚伪。”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赵望舒和旁边的夫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贵妇人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们。
赵望舒不太认识这位少妇,眸色微冷,“夫人是在说我们吗?”
“对,我就是在说你们。”少妇傲然道。
赵望舒的眉头微皱,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无端指责的感觉,“偷听别人说话的行为,不光彩,还缺乏教养。”
那少妇脸色一变,她显然没想到赵望舒会如此直接地反驳她。她瞪了赵望舒一眼,冷笑道:“我可不是偷听,是你们说太大声,我才听到的。而且,你虚伪的样子,谁看不出来?”
赵望舒她看着少妇,眼中带着几分寒意,“我如何虚伪了?还请夫人明示。”
“说什么生儿生女都是福气,谁不知道你们这种世家大族,最看重的就是子嗣,尤其是儿子。你现在肚子里的若是女儿,只怕你们全家都要愁云惨淡了。”少妇毫不留情地揭露着赵望舒的“虚伪”。
“夫人是蛊蛔吗?”赵望舒挑眉问道。
“你!你说谁是蛊蛔?”少妇被赵望舒的话激怒了,她脸色铁青,仿佛被触及了某种忌讳。
“自然是夫人。”赵望舒平静地回应,“夫人如此喜欢揣测他人心意,还以己度人,就跟人腹中的蛊蛔似的。”
“我想起来了。”一直没出声的夫人,突然开口,“你就是那个连生三女,想儿子想得发狂的东海伯府的世子夫人桂氏。”
赵望舒哂笑一声,桂氏恼羞成怒,“我想生儿子有什么错?我们东海伯府是有爵位在承继的。”
“别人想生儿子就是虚伪,你想生儿子就不虚伪,你这话说出来,不嫌亏心吗?”那夫人讥笑问道。
桂氏无言以对,讪讪地扭头看向别处。
赵望舒和那夫人,相视一笑,两人闲聊起了育儿的事。
过了会,永安国公出来,拱手道:“感谢诸位今日赏光,来参加府上小女的及笄礼。刘某在此先行谢过。”
“国公爷客气。”来观礼的宾客纷纷还礼。
正宾、赞者、执事等人一一就位,刘鳅丫缓缓的从东棚里走出来。
刘鳅丫身穿一袭翠绿的衣裳,头发尚未挽成发髻,简单地束在脑后。
养了这么些时日,她的肌肤倒是较以前白嫩了点,但翠绿的衣裳,还是让她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