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拿着账单来府中时,赵望舒都是懵的,不敢置信地追问道:“你们说谁去你们店里赊账的?”
“贵府的老夫人。”店家答道。
“不可能,你们还是说说那位老夫人的长相吧。”赵望舒没怀疑店家弄虚做假,她怀疑是有人假冒。
一个店家道:“那位老夫人,大约长这么高。”他比划着。
另一个店家补充,“脸圆圆,看起来挺富态的。”
赵望舒的脑子里,已有一个矮胖妇人的形象了,这与风姿绰约,飘逸出尘的云夫人没有一丝相像。
接着又一个店家道:“三角眼,蒜头鼻,上嘴唇薄,下嘴唇厚。”
“这谁呀?这么大胆子敢冒充云府老夫人。”赵望舒听他们的描述,没有找到与此相符的人,“她身边伺候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那位老夫人身边有个丫鬟,还有两个老嬷嬷。”店家之一说道。
店家之一回想道:“那个丫鬟瘦瘦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挺机灵的,说话也利落。”
“两个老嬷嬷的话,一个高些,有点驼背,另一个矮点,眼神不太好,总眯着眼看人。”店家之一补充道。
赵望舒微微皱眉,这些描述虽然详细,可她还是想不到是谁冒充的。
“少夫人,奴婢倒是想起一个人来。”绿枝说道。
“谁?”赵望舒看向她。
“少夫人还记得刚嫁进来时,老夫人请了族中的两房人来观礼的事吗?”绿枝问道。
赵望舒点点头,虽说一孕傻三年,但她也不至于傻成啥事都忘光的地步。
“那位召十三太太,可不就长得大饼脸、三角眼、蒜头鼻子刻薄嘴。”绿枝说道这里,她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少夫人,您说,会不会是那位召十三太太故意来冒充的?”
赵望舒皱眉沉思,她记得那位召十三太太确实长得一副刻薄相,而且当日在观礼时,她表现得也十分不满和挑剔,好像对自己这个新嫁入的侄媳妇很不满意。
再想到召十三太太携女进京成亲的事,赶紧拿过账单一看,这可不就是添置成亲用的东西。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召十三太太,冒充云夫人,去这些店子里赊账的,不过还有一点要问清楚,“你们怎么会认为她是云老夫人?”
“那位老夫人,手中有一块羊脂玉佩,那玉佩上雕着云府的标识,小的才会误认为那位老夫人是府上的老夫人。”店主之一道。
另一个店主也赶紧道:“能拿得出那样一块玉佩的,定然非富则贵,小的们也不敢质疑她的身份。”
赵望舒点了点头,确实,羊脂玉佩十分珍贵,更不用说上面还雕有云府的标识,他们一个小小的店铺,自然是不敢质疑。
“我让人带你们去找正主,把这事给处理清楚,你们放心,这事,云家绝不会徇私,一定会让你们吃亏的。”赵望舒安抚几个店主道。
赵望舒让蓝芬去把钟胜请了来,把事情跟他说了。
钟胜忙下跪请罪,“是小的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让他们闹到少夫人面前,给少夫人添堵了,还请少夫人责罚。”
赵望舒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这事怪不了你,谁会想到召十三太太这般的不要脸。”
“多谢少夫人宽宏大量,小的这就去处理这件事。”钟胜说道。
“去佛堂跟居士说一声,带上阿萁姑姑同去。还有,你问问居士,是否曾送给召十三太太一块刻有府中标识的羊脂玉佩。”赵望舒补充道。
钟胜点头应是,带着几个店主离开。
等钟胜处理事情回禀时,云灏也回来了,他一手拿着诗集在念,一只手放在赵望舒的肚子上。
云灏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呼唤,轻轻地动了一下。
云灏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惊喜地看着赵望舒,笑道:“哈,这小子还是个喜武的。”
赵望舒也笑了,她看着云灏,眼中满是爱意和骄傲。
这时,蓝芬进来了,“少爷、少夫人,钟管事来了。”
钟胜在府中,顶着的是管事的名头,但他实际是护卫。
“让他进来。”赵望舒整了整衣裳,告诉云灏,“召十三太太拿着一块雕着标识的羊脂玉佩,冒充母亲,去好几家店里赊账。店家拿着单子,来府里拿银子,我让钟胜去处理这事了。”
云灏点了点头,“这事就该让他去办。”
门帘撩开,钟胜走了进来,他对着云灏和赵望舒恭敬地行了一礼,“小的带着大家去福来客栈,找到召十三太太,召十三太太一开始并不承认......”
“那玉佩是召十三太太偷拿的,她已经交还......
“召十三太太拿不出三千六百两银子来,逼着召十三爷当掉了一串十八籽手串.....召十三太太直嚷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