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生的好, 一张面金相玉质,端正素美似山中云鹤,远远一望时高不可攀, 令人心生迟疑, 总觉得他这么尊美华贵, 应当小心对待, 故而做什么都轻手轻脚, 生怕哪里冒犯了他。
偏盛瑶光不会。
她要掀起云鹤的羽翼,在其下一通乱翻, 找出来一块云鹤的宝贝,根本不在乎云鹤在想什么。
此时, 云鹤面容泛红,眼角含怒, 瞧着是恼的,可又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只能气鼓鼓的看着盛瑶光。
简直可爱极啦!
盛瑶光冲他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抓着那玉佩喜滋滋的掂量了两下, 道:“回头还你,好兄弟。”
说完, 盛瑶光利落的翻下矮塌,转身就走,只留下言一一个人在矮塌上红着脸生闷气。
盛瑶光,简直是流氓地痞!
他以后再也不要理盛瑶光了!
言一公子气的直哭的时候,赵三公子正一路美滋滋的行回来。
他浑然不知道屋里的情况, 还以为自己回去要得赏呢。
他这回可立了大功, 终于想办法让盛瑶光过来求言一了。
求人嘛, 自然得拿出来一个好态度来,送送礼,吃吃饭,说点好话之类的。
能把盛瑶光这人脑袋摁下来可真不容易,现下她围着言一打转,这一回言一肯定高兴。
赵三就抱着这个念头回来,结果一进想房门,迎面就看见言一公子一脸憋闷的坐在矮塌上,身上的衣袍竟然都不大规整,看上去像是被谁扯过一样。
赵三还来不及震惊,就对上了言一泛着红的眼。
见他回来,一直憋着生闷气的言一当场开骂:“都怪你出的馊主意!你还敢回来!”
赵三大惊:“殿下,盛瑶光没来求您吗?”
不能啊!盛瑶光在白水县都快走投无路了,她根本无人可用啊,到了这个份儿上,她怎么能不来求呢?
言一想起刚才的事,捶着矮桌道:“她根本,她——你出去!孤不要再看见你了!”
赵三公子又得了一通骂,摸不着头脑的从厢房行出来,一脸疲惫的抬头看天。
天老爷啊,天老爷啊。
天老爷啊!!
赵三公子仰天长啸,两行热泪奔流而下,一句话都说不出,当场悲怆而去。
盛瑶光!赵某一生之敌!
——
与此同时,盛瑶光已经带着言一的一众私兵,杀气腾腾去了附近水匪猖獗的水域。
这是一片临岸,外面接着海,海边是各种怪石,还有沙滩,穿着靴子走上去不过片刻就湿透了。
这群金吾卫在与她出行之前,都换了一身平民私兵的衣服,又刻意隐瞒身份,跟言一一起瞒着盛瑶光,盛瑶光又一心只想剿匪,没有过多关心旁的,还真将他们当私兵用。
到底是金吾卫,不说百样全能,但一定比水下的那群水匪强悍,打起来持久仗后,下面这群水匪很快就逐一被逮上来。
有了这群武功超强的私兵挥使,仿佛一切都迎刃而解,盛瑶光每天蹲守在沿岸旁边,数着还剩下几个水匪没抓着。
等剩下最后两个水匪的时候,盛瑶光也跟着这群私兵一起下了水。
春寒料峭,才刚下水时她打了个抖,但是在水里泡一会儿就不觉得冷了,一头扎猛子下了水,就在水中泡着找人。
期间言一公子还路过了这里。
已是初春时候,言一身上的厚棉袄终于换下来了,穿上了一套月蓝色的君子儒衫,外裹着一狐狸毛薄氅,往岸边一站,若皎月无暇。
盛瑶光老远就看见他了,便向着他摇了摇手。
言一拧着眉头看着盛瑶光泡在水里的模样,只觉得心口有些发堵,也跟着抬抬手,示意她过来。
他其实不想过来看她,他就是顺路经过而已,只是这个女人太胡来了,春日料峭,谁家的女儿会在冷水中泡这么久?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等她湿淋淋的钻出水面时,便垂下眼睫。
盛瑶光身上穿着粗布短打,胸前其上还裹着一层盔甲,春日衣裳也不薄,湿淋淋的粘在身上,也看不出来具体的轮廓,但是言一还是避开了目光。
他自问君子,不欺暗室,哪怕她光明正大,他也不去看她的身子,只垂着头,拧着眉与她道:“都找了这么多天了,只剩下两个,不必再这么找了。”
言一想,叫下面的人盯着就可以了,左右这群水匪大势已去了。
盛瑶光听了这话,却惊了一瞬:“我是找的久了些,嗨呀,你别急嘛。”
言一不肯看她湿漉漉的身子,只盯着她的靴子看,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这人又接了一句:“我很快就把你的私兵还给你啦。”
言一气的险些没晕过去。
他来关心她的身子,她竟然只以为他是要私兵。
他缺那两个私兵吗!
“随便你!”言一一甩袖子就要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