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琴酒?”
对面的人似乎掐住了真凛的脖子,她难受地想要咳嗽,却又因为被封住嘴而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与此同时,那人故意将手机的听筒靠近了她,让琴酒能清晰地听到她发出的毫无意义的声音。
“别紧张,琴酒。”
听筒离她远了些,变声器下的诡异声音说道,“我们只是想与她叙叙旧。也想提前见识一下,将兵团覆灭的那个组织的第一杀手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声音顿了顿,又道:“没想到top killer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倒是让我们更好奇了。她能让佣兵团走向终结,会不会也让那个组织也落到一样的下场呢?”
“放心,为此我们不会要她的命。至于会不会让她吃点小苦头…”“这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琴酒不禁嗤笑一声:“你们以为,用她就能威胁得了我?”“威胁?"电话那头故作惊讶,“不不不,我们只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交朋友?
琴酒冷笑起来。
对方在这个时候就对药师寺真凛动手,显然没有任何好处。雇佣兵团剩下存活的人并不多,如今元气大伤,不可能在此时就将自己暴露,与组织再次交恶对面的意图就是想戏弄一番,向他示威罢了。他要是真的去救她,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这无非是一场博弈。
双方想获得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若是对方赢了,他们将得知药师寺真凛对组织的重要性。而如果是他赢了,他将确认佣兵团余孽此时的状态一一并不足以成为组织的威胁。
他若不上钩,对方能做的,大概率也是将药师寺真凛安全地送回来。因此。
他从一开始将她留在酒店,就不打算去救她。琴酒一手扶在教堂的座椅上,一下一下敲击着椅背:“是吗?那这个朋友恐怕交不成了。”
“那还真是遗憾。“对面似乎一点也不气恼,“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联系另一位′朋友'了。”
话音刚落,通话直接挂断了。
琴酒并未料想到对方最后的反应。
这种失去掌控的被动感令他无比烦躁,近乎于"输"的感觉让他拧紧了眉。可当他再次打过去时,得到的只有"当前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忙音。“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琴酒不会来。”当北极狐在真凛的指导下完成与琴酒的通话、挂断电话后,赤井秀一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真凛弯着眉眼,抬了抬下巴示意。
………“赤井秀一眯了眯眼,上前撕下了贴在她嘴上的绑带,取下她的眼罩。“喂!很疼!”
声音重获自由的真凛立刻不满地控诉着,想在赤井秀一缩回手之前咬他一口,被后者嗤笑着躲了开来。
“琴酒如果来救我,他就不是琴酒了。”
真凛无所喂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雇佣兵团想知道我对于组织的重要性,而琴酒也想知道,兵团此时的状况是否能成为组织的威胁一-只要他是出于这个目的故意让我被绑走,就一定不会来救我。”北极狐恍然大悟:“因为那个男人料定了,兵团剩下的人正仍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绑架你只是想借此机会找到那个组织的弱点,而不会在这时候真的产生冲突。”
“一场博弈。"赤井秀一做下定论。
“没错。"真凛笑起来,“这还是从你这里学到的。”“?〃
“诶,猜不到吗?"她歪了歪头,“你有那么多的机会直接爆了琴酒的头,不也没有动手吗。”
赤井秀一顿时了然。
他的确很多次都想直接往琴酒的脑袋开一枪,但此时远远没有到FBI收网的时候,他杀了一个琴酒,面临的将会是整个组织的反击。这将是一个得不偿失的局面。
“放到此刻也是同理。"真凛继续说道,“但,这是一场虚假的,根本不存在的博弈。毕竞无论你还是我,还是北极狐,我们根本就和那些个想为"炽目'复仇的雇佣兵没有关系。”
北极狐若有所思:“你利用了那个男人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认为我一定是和雇佣兵团余孽一伙的,而不是被诸星大找来帮忙的--这才使得这个计划能行得通。”
“惯性思维,加上你的刻意引导。如果是我,恐怕也很难跳出这个圈套。”赤井秀一接过北极狐的话来,“所以,该联系下一个人了吧?”虽然,他也根本不想让另一个男人来“救她”。“在那之前,"真凛的眼中闪着计谋得逞的亮光,“你是不是应该先发一下那张照片?”
赤井秀一盯着她看了半响,才冷笑一声,从她的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波本:“你还真是一次算计不少人。”
“啊。对了。”
真凛满意地看着他发送信息,又往本就烧起来的事态上添了一把柴,“你的口袋里有一片药,你把它拿出来,等波本快到了的时候,就喂我吃了吧。”他的口袋?
…她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赤井秀一脸色不太好看,将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