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在蓝月城呆了三天,一直老实呆在客栈之中不敢出去,要按着以前跟老道士混江湖的谨慎性子,出了那百草阁的事儿,她就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可如今她有事儿要办,不能离开蓝月城,所以一直等到与黄六爷约定的时间到了,才在客栈之中乔装打扮了一下去了黄府,虽说她的乔装对修真之人来说根本只是掩耳盗铃,但扮一下总比不扮好。
只她却是不知道,那百草阁自从她走后,就一直关门未做生意,而到了今日,就在她鬼鬼祟祟进了黄府,与黄六爷见面时,那百草阁门前便出现了姓尚的男子与那名女子苗条的身影,
“主人,就是这里了……”
“嗯……怎么关着门?”
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疑惑之色,隐隐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尚三……开门!”
中年男子点头,一道法决打在门上,两扇铺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竟然只是寻常关上,并未曾用法阵封闭,二人更是心头暗惊,待进入其中一看,就见得前厅无人,后堂无人,而那后院小楼之中,两名侍女倒躺在地,身体早已经出现尸斑,内室里,浑身烧伤的中年女子胸口中处个拳头大的洞口,心脏已经被人给掏了出来,尚三大惊,
“血蚀草呢?”
二人神识扫过一遍,都感应到玉盒,当下对视一眼,俱是脸色阴沉如水,尚三冷冷道,
“难道是那凡人将五娘杀了?”
女子摇头,
“不可能,那凡人不过就是会些道术,在我们修真者眼中根本就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我让你把东西给她,就是看中她不会被人注意,五娘已经练气七级,她的两名侍女也有些身手,那凡人不可能凭一人之力将五娘弄成这样……”
女子一指那王五娘已经溃烂的身体,
“如今只能搜寻五娘的残魂,看能不能问出真相还有血蚀草的下落了!”
尚三点头,一甩手几只阵旗便插到了那王五娘尸体周围,他口中喃喃几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发出,果然见得那已经开始腐烂的中年女子尸体当中,升起了一缕白雾,雾气极淡,飘飘忽忽仿佛一阵清风都能将其吹散一般,女子皱起了眉头,
“她的魂魄被人抽走了一魂一魄,能不能问到血蚀草的下落,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当下一抬手,打出道法决在那几乎快要消失的白雾之中,白雾当时就是一凝,慢慢现出那中年女子模糊的身形相貌来,女子问道,
“王芸,血蚀草何在?”
魂魄晃动了几下,神情木然的看着女子,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女子又问了两遍,那魂魄都是呆呆愣愣,根本没有反应,女子与尚三都是大失所望,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尚三一脸的不甘与懊恼,
“主人,那血蚀草是主人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那寒风谷中得来的,只要将它带回门中,就能继承门主之位了,到这最后关头却功亏一篑!”
女子默然片刻道,
“此事还未到最坏的地步,只要那血蚀草没有落到大姐的手里,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了想道,
“那凡人女子……你可有在她身上下了印记,且先试试能不能寻着她,从她嘴里问出一些东西来!”
尚三点头道,
“小人,前头在她身上下禁制时,便在她身上种下了烙印,只要她离小人在百里之内,小人必有感应……”
想了想道,
“只小人这印记若要感应准确,便需得布下法阵……”
女子点了点头,四下看看,
“此处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吧!”
他们走后,这百草阁中的三具尸体也跟着消失了,又隔了不久,一名清瘦老者接管了此处,再也无人提及前头那位掌柜王五娘了!
此时在黄府的书房之中,黄六爷正对顾十一道,
“事情已经给姑娘办好,说起来也是巧了,那孙家的大少夫人生了两子一女,小女儿生下来便身子孱弱,请了三位乳母轮流伺候着,就是这样养着也是万分小心,那孙家的小姐一直养在孙少夫人的院中,而孙小姐的一位乳母便是我们黄家的远亲,我派人去见了她,又花了些银子买通,待到你入孙府之后,她会亲自过去挑选你,将你挑到她身边伺候,如此你便可进入那孙家大少夫人的院子了!”
顾十一闻言大喜,
“多谢黄六爷!”
说罢起身抱拳,黄六爷笑道,
“顾姑娘太过客气了,姑娘对我们黄府有大恩,些许小事自当是该办的!”
顾十一又请黄六爷为自己保守秘密,黄六爷点头,
“这个不必说,那是自然的!”
孙家也是修真世家,虽说比不上顾家势大,可在蓝月城也算得上一号的,黄六爷再也财大气粗,也不敢同修真世家掰手腕,他帮着别有目地的人进入孙家,事儿败露了,他也要跟着吃瓜落,所以不用顾十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