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原著当中张小凡的经历，苏洛的表情略显古怪。
难道告诉这家伙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
但这终究不是结局。
纵是在青云门的记载中，怕也只会说这是他们的天骄与救世主。
“未来啊，”苏洛幽幽道，“你终将手持诛仙剑，力挽狂澜于青云门即将覆灭之时！”
听到苏洛的话，张小凡长舒口气。
他转而变得扭捏起来。
“师姐呢？”他忽然问。
苏洛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多年之后，草庙村内，你们双双邂逅，再续情缘。”
张小凡骤时惊喜得浑身都颤抖起来：“我们……你是说师姐会回心转意？”
苏洛怔了下：“你不会在问田灵儿吧？”
“那还有谁？”张小凡愣住了。
说到这话时，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另一道倩影。
旁侧的赢阴嫚满脸八卦之色。
“齐昊知道你的心思吗？”苏洛问。
张小凡顿时脸色涨红：“先生不要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苏洛敷衍地笑着。
赢阴嫚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小凡单手掩面，恨不得遁地而走。
看着少年暗恋被戳破的模样，苏洛觉得有趣极了。
一直盯着这边的九叔也满面笑容，却又皱了皱眉。
李云龙放下筷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张小凡忽然回过神来，期期艾艾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未来我会跟另一位师姐？”
“当然。”
“她……是不是姓陆？”
“对。”
得到苏洛的肯定答复，张小凡脑海中再度闪过陆雪琪的身影，感到口干舌燥。
可看到大门时，他忽然想到了那个魔门少女。
这几日的相处，非但让少女情愫暗生，他又怎会没有一丝心动呢？
他张了张口，本想问问对方的结局，蓦地想到双方毕竟分属于正魔两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彼此很难再有交集啊。
不知为何，他忽然生出一阵浓浓的失落感。
他正想放弃询问时，却见苏洛指了指门外，问道：“你不打算问问她吗？”
张小凡怔了下，表情既是期待，又是畏惧，还有些许窘迫。
“请先生指教！”他还是说。
少女虽然出身魔门，但一点也不邪恶。
她非但救下昏迷的自己，还将本就不多的食物分给自己吃。
再想到少女惨痛的往事，让他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间，张小凡的神情柔和起来。
苏洛无奈。
他心说这家伙生在一个修仙世界，不想着如何提升修为倒也罢了，也没有其他“修仙者”那种杀人夺宝与天斗其乐无穷的的戾气，更没有争霸的野心，竟然只惦记着那点儿女情长。
从一开始暗恋田灵儿，到后来为了救活碧瑶化身鬼厉，以及跟陆雪瑶相爱相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言情剧呢！
不过碧瑶嘛……
苏洛想着当前的张小凡已经拥有数千年的道行，虽然各大门派顶尖战力还差了些，但总归应该有点自保之力。
“她将成为你心中永远的痛。”苏洛说。
原著中碧瑶用那曾被张小凡斥作“厉血咒”的“痴情咒”救下对方时，便已经注定了悲剧。
张小凡自然不知晓这件事。
他只是愣愣地想着苏洛的这句话，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非是因为正邪之分，自己失手杀了她？
等等，为何是失手呢？
也许真的一辈子再未相见吧？
他心乱如麻，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纷至沓来。
苏洛看着这个表情变幻不定的家伙，直截了当道：“在你面临必死绝境的那一刻，她以痴情咒为你挡下，化作一缕幽魂。”
张小凡神情巨震。
“她……她真的？”他颤声问。
苏洛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他有心想要将草庙村惨案的原委讲出，可是瞧着张小凡那接连遭受打击的模样，还是决定暂不出口。
赢阴嫚则是同情地看了眼面前失魂落魄的少年。
九叔暗暗摇头，心说修道之人一个人不好么，女人何其麻烦，还不如跟尸体作伴。
李云龙则是无聊地摇了摇头，决定离开。
“但那只是是你原本的命运轨迹，”苏洛再度重复了早先的话，“从你踏入酒馆开始，命运已经开始改变了。”
张小凡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可他的表情仍旧十分纠结。
“正魔两道有可能放下成见，和平相处吗？”好半晌，他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