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问让唐袅衣心虚,因为每当他不称呼她为夫人了,就是在怀疑她。
尤其是现在,他一句话中变换了两个称呼,只怕是下一句就要问她到底是谁了。
虽然他怀疑得并没有错。
唐袅衣很心虚,不敢再问他觉得理所应当的话。
她对他挤出唇角的梨涡,含泪颔了颔首,说:她也是这样。
不过好在那种感觉也只有最开始那几日出现过,后面便逐渐变淡了。
之后她的身体没再有什么地方不适应,这才相信那个少年给的东西或许真的是解药。
渐渐的,唐袅衣也没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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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下了几日的绵绵细雨,清晨,树枝上凝结的雨珠都没有被蒸干。
季则尘出去了。
唐袅衣又蹲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人回来。
她有些想他了。
分明刚刚才分开,那种思念简直抓心挠肝般强烈。
她轻叹,忽然目光扫至一片粉红。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听见熟悉的惊呼声。
“姑娘!”
唐袅衣转过头,看向不远处一脸欣喜的女人,下意识呢喃:“夏笑?”
夏笑没想到竟误打误撞寻到她,登时惊喜不已。
最开始海棠林遇见刺客两人被冲散,待到那些刺客被后来的太子护卫羁押,阿厝小姐与二公子善后,发现少师莫名失踪。
所有人都在寻重要的少师,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姑娘也不见了。
她当即将此事告知给阿厝小姐,最初阿厝小姐派人一道搜寻,夏笑跟着那些人每日出来,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认真寻。
依着直觉和本能,她寻到此处,没想到姑娘当真在这里。
夏笑捉起裙摆脚步匆匆地奔过去,险些要哭出来了:“姑娘,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唐袅衣乍然看见夏笑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欣喜。
“夏笑,你怎么在这里?”
夏笑抱着她好一顿哭,然后再上下地打量她。
见姑娘身子倒是被养得甚好,没有什么落魄感,夏笑哭道:“姑娘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回来?可让奴婢好找。”
见她问起,唐袅衣犹豫顷刻,道:“其实……这段时日我都与季则尘住在这里。”
闻言,夏笑拍着胸脯,松口气:“有人照顾姑娘便好。”
还不待这口气完全下去,她陡然震惊道:“少、少师!”
姑娘有多不喜欢少师,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而且还多次作弄过少师,虽然少师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计较。
但前不久姑娘爱慕少师的秘密刚暴露,眼下就与少师孤男寡女,在这个地方待了这般久。
夏笑有些头晕了。
唐袅衣颔首:“我与他一同流落在这里,他暂且失去了记忆,以为与我是夫妻。”
“少师竟然以为你们是夫妻!”
夏笑捂着额头,更晕了。
姑娘这是趁人失忆,将少师的身子得手了?
夏笑赶紧牵着她的手左右看:“姑娘失踪这么久,一直在荒郊野外与男子当夫妻,可有与少师把夫妻关系做实了!”
唐袅衣面呈犹豫,不知道还需要做得多实?
亲过,摸过算不算实?
见姑娘双颊微红地犹豫,夏笑登时只觉得天降响雷。
少师可不是一般人,这件事若是暴露出来,远比姑娘因爱慕少师,派人陷害要严重得多。
而且少师说不定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就是惩戒姑娘。
夏笑牵着唐袅衣便要往外面走:“姑娘还没有出阁,一些事不懂得,近来可有避孕?我们得快回去找大夫!先毁尸灭迹……”
“不对!”
夏笑又转了回来,认真地提议:“既然少师受伤失忆了,不如趁着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把他做掉!这样就没有人知晓,姑娘这些时日与少师在做夫妻了。”
‘做掉’两字咬得分外有力道。
夏笑比她更适合恶毒女配,第一反应是着乘人不备给季则尘添一刀。
但……怎就从有孕到杀人了!
唐袅衣震惊,忙将人拉住:“夏笑,没有,我与他没有关系。”
好说歹说这才解释清楚。
夏笑听完才算是松口气,扶着胸口:“吓死奴婢了。”
缓了片刻,夏笑又不解地转头:“姑娘既还记得,为何不让少师回来?”
“难道是因为姑娘实在爱慕少师,所以借此机会……”
海棠宴上发生的事众所周知,连她都亲耳听闻姑娘对少师情根深种,而不是对二公子。
还有这小半月她都与少师在一起,少师又生成那般祸水的模样,寻常女子难免会芳心暗许。
夏笑自以为知道了什么,捂着唇。
唐袅衣听见夏笑的猜测,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