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出离愤怒, 此人必定是专门来克她的,她树生从未如此担惊受怕。
她进了府中,径直往主院而去。
碰到侍卫开口便疾问,“殿下如今在何处?”
侍卫见她急匆匆颇有些支支吾吾, 另一个侍卫似不多想, 伸手指向主院, 颇为恭敬,不敢吱声。
夭枝知晓他们心中还觉着她是个采花贼, 才会连话都不敢说,她一时更气, 见他们指了去, 便当即往前而去。
侍卫见她疾步而去,当即开口道, “殿下如今正……这怎能让她进去,若是糟蹋了殿下清白……?”
另一个侍卫嘴巴比脑子快,疑惑道,“不是糟蹋过了吗?”
这话一出, 二人皆是一静,他们也是疯了竟敢编排殿下的事!
嘴巴快的侍卫清咳一声, “殿下若是不允,自不可能让她近身,既让她近身糟蹋, 那便说明殿下不排斥,我等又怎能拦着,反惹殿下不喜?”
另一侍卫恍然大悟, 看着他颇为赞赏, “此言有理, 还是你聪明!”
嘴巴快的侍卫颇为不好意思,“我们离远些守着罢,免得听到些不该听的。”
“言之甚有理!”二人连忙往外去。
外头在马车旁候着的常坻见夭枝急匆匆进去,一时不解怎么了?
他正准备吩咐马车停在府门口,殿下一会儿进宫时便可用。
可想到殿下,突然想到他家殿下如今正在沐浴啊!
夭姑娘岂能随意闯入!
他吓得脸色惧变,连忙转头便往府里头追去,“夭姑娘,不可乱来啊!”
夭枝速度又岂是常人,她进了屋,一脚踹开一门,又一脚踹开一门。
只觉宋听檐这处门着实有些多,像防着什么似的。
她走到后面,开门开得习惯了,又一脚踢开了挡在前面的屏风。
她踹得脚疼,凡人就是麻烦,屋里还关这么多排门。
像她往日修行都是席地而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岂会像凡人这般……不穿衣衫……?
屏风轰然一声倒下,雾气弥漫而来,带着温热水意。
里头的场景映入眼帘。
宋听檐正在浴池之中,看着她这般撞门而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久久未言。
夭枝:“……”
夭枝凝固在原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见他半身赤.裸没在水中,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脑壳有些乱。
身后常坻急匆匆跑来,“夭姑娘,你不能硬闯,殿下他……”
他越跑越近,到了这处看着一处处被踢开的门和倒下的屏风,就知此人何其心急。
他知道晚了,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喃喃道,“殿下在沐浴……”
夭枝忙扭头看向他,涨红着一张脸,“为何不早早言之啊!”
树的名声啊,尽毁啊!
她慢慢转头看向宋听檐,非常正经对上他的视线,眼睛不敢往他胸膛上移一丝一毫。
她上前去扶屏风,“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殿下继续。”
“姑娘是说,你撞开了几扇门,踢开了池前屏风,就为了和在沐浴的我说误会二字?”
宋听檐说着这话,心中叹息,‘这般以后便是穿了衣衫,早晚在她眼中都如未穿一般。’
夭枝扶到一半的屏风忍不住扔下,她着实是受不了这等污蔑!
她如此清白一棵树,忍不得半点冤枉,“我并没看见多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还给你!”
她说着就往身上宽衣解带,“我现下就给你看,我看你,你看我,我们就抵消了!”
如此景象怎么看都像是采花贼恼羞成怒,准备把人就地正法!
常坻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上前抓住她扒衣领的手,惊愕至极,“夭姑娘!这外人都还在呢,你怎能如此猖狂,我家殿下岂是你能随意玷污的人!”
夭枝:“…………”
夭枝懒得分辨,只能甩开他的手,“你出去,我今日必让他看回来,免得他总觉得我是不正经的人!”
常坻自然不能让她我行我素,连忙上前来拦。
“夭姑娘。”宋听檐开口叫住她,神情认真看来,“夭姑娘,我知你是正经人,但可否等我穿好衣衫再聊。”
夭枝闻言看向他,他这般分明就不觉得她是正经人。
哪家正经人会在沐浴的时候聊天?!
夭枝见他这般,只觉名声清白之路漫长,她长叹了一口气,扭身就出去,来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留下宋听檐久久未言,“我们府中的门好像不太牢靠。”
常坻连忙跪下,“殿下,我这就命人换成铁门!”
…
夭枝出了屋,到了院中廊下,这处廊下很是舒适,竹帘半落,一旁苍天茂树,阳光落下,悠闲舒静。
常坻在远处一刻不离守着她,似乎非常害怕她又突然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