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看起来比前面的更有挑战性,有点意思!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寒冰冰抬起手拢了拢刚刚因为低头而垂落的侧分长刘海,雪白皓腕上的浅青色玉镯映入周柏轩的眼帘。
他眉心微动,似有什么记忆从灵魂深处丝丝缕缕探出头。
这三年间他往来华夏数次,名义上说是寻根,实则是在寻找一个纠缠他数十年的模糊的梦。
梦中他的视角是一棵扎根深山的轩辕柏,存世久远,久到不知自己到底看过多少风云变幻。
直到某一天,一尾雪白的身影在他身旁不远处挖洞做穴。
他一贯看向天上日月星辰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追寻那抹雪白中的一丝粉。
他看着她坐在洞口大石上采纳日月精华,看着她流着口水放过路过的兔仔转而餐风饮露。
看着她从一身雪白的毛皮化成一袭粉白衣裙,看着身姿窈窕的她一遍又一遍地练剑甩鞭。
更看着她从孤身一只到众妖臣服,他的身下也从冷清的层层落叶变成她族群小崽子的纳凉胜地。
明明千年间,梦中粉白衣裙的她与他的沟通似有不少,却总有浮云遮挡,让他看不清晰听不真切。
多次午夜梦回,他曾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却从不曾对人言说半句。
那般怪异的妖精世界,怕不是父亲母亲得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
直至十年前他接手了父辈的产业,才开始在这个世界到处找寻轩辕柏的痕迹。
可惜多年寻找未果,近几年听父亲说起祖上曾是华夏的血脉,他才开始探访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
周柏轩定睛看向那抹浅青,脑中倏忽闪过一个画面。
她的第一次朝祭大典前,轩辕柏托鼹鼠精找来一块形状精美的玉石放在她洞口,那玉石的色泽正似这般浅淡温婉。
周柏轩对玉镯的关注寒冰冰全然没放在心上,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漠各种炫技。
终于,沈漠的球杆对准了黑八。
许是那根弦绷的过紧,出杆时杆头微颤,黑八擦着袋口滚了过去。
二代君们顿时一阵“口吐芬芳”,惹得沈漠警告的眼神一个个横了过去。
寒冰冰学着沈漠的动作用巧粉擦了擦皮头,眸光扫过属于她的每一颗球。
与刚才几局的慵懒悠闲不同,俯身的同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倘若熟悉她的青陵山精怪们在此,只怕早就抱头鼠窜,因为他们知道,妖王大人要发威了!
众人只见杆杆触球,球球入袋,动作干净,利落,无一发空杆。
冷汗顺着沈漠瘦长的脸颊滑落,眼看着最后一颗黑八消失在桌面,沈漠手中的球杆“咚”地倒在了地上。
“服了服了!姐!姐不光人美球技也炫!小漠我甘拜下风!”
其他几人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眼看着沈漠边给寒冰冰送上啤酒边给他们拼命挤眼,才恍然围了上去。
“就是就是!我们服了!”
“姐这哪是新手啊!这纯纯压着我们打啊!”
“不愧是萧大少的朋友!也是牛人!”
“小弟们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姐姐你大人大量,今儿姐姐的消费哥几个包了!”
寒冰冰瞟了一眼逐渐后退的沈漠,冷声道,“姐不差这顿酒钱。愿赌服输,刚才的赌注还记得吧?”
前头几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刚才漠哥递给他们的眼神。
“姐,弟弟错了!咱们以后见到姐绕着走!”
“对对,V聊什么的,不加了不加了!”
靠近楼梯口的沈漠刚一转身,就被萧承伸出的大长腿绊了个趔趄。
拨开二代君们,纤指扯住好悬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沈漠后领,寒冰冰语气阴森。
“怎的?赌不起想跑不成?”
“哪……哪有!我就是想……想去个洗手间!”沈漠连忙回转,急中生智找了尿遁的理由。
寒冰冰拎起他往里推了一把,“不差这两分钟。”
慌忙接住沈漠,耿五连嘴里的烟屁股掉在地上也顾不得了。
“这位姐姐,您可知漠哥他爸是干啥的?他可是他家的独苗苗,打打台球还成,打他那可纯粹是想不开了!”
“哦?”寒冰冰靠坐在高脚椅上,穿着细高跟的脚尖微微翘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了?更何况……”
“他老子来了更好,我正要跟他探讨探讨,他家是不是靠‘赖账’发的家。”
见几个小子面色狰狞,满满怯怯地往寒冰冰身前挪了挪。
一直任寒冰冰发挥的萧承瞄到周柏轩的脚动了下,连忙先于他起身到两伙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你们几个小子,早说让你们别惹我姐,你们不信,这回傻了吧!赶紧履行了赌约,我姐自是不会追究了!”
说着,他还冲几人眨了眨眼,转头又对寒冰冰言辞恳切。
“姐,您松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