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的年纪其实并不算老,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那种。
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实际上这一路都在为众人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
不论是那些防寒措施,还是后续的人员安排,都由他一手操办,明明只是这次运货的镖头,却几乎把玄银河的活都给承包了。
所以对于玉三的询问,玄银河也做不到像是对待谷流音那样的恶言相向,只得组织起了措辞,隐去一些不便对外透露的重点,随意的敷衍道:
“也就最近吧,不过是从小都有在修炼族中的秘法,稍微有些成效罢了。”
「契合度:37%」
“从小、那还真是久啊……”
玉三听完玄银河的话后,立刻就想岔了,以为是玄银河没有修炼的天赋,就算从小修炼族中的秘术,也到现在才有了修为。
怕戳到玄银河的伤心处,玉三立刻打着马虎眼,顺势转移了话题:“不过我还真有些惊讶,东家竟然会想要调查雪山融化的原因,我原本还以为货物送到了我们就返航呢。”
“凌霄城内的惨状,大家都有目共睹。”
玄银河抿了抿唇,其实有些不愿提及此事,毕竟那是凌琅特意绕远路,希望他们看到的画面,但明知道是苦肉计,他还是会忍不住里跳:“还是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至少查看一下雪山上的情况吧,如果真的有传染疫源,还能提早做些措施。”
“也是,凌霄城这水利的确挺严重的,”虽然驾驶着马车,但玉三还是有空分神,与玄银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东家,似乎和大家所说的不太一样呢。”
“不一样……?”
玄银河皱了皱眉,不太明白玉三这话所指何意。
谷流音原本一直都是安静的倾听者,但听玉三这么说,立刻插嘴问道:“哦,所以大家都讲了银河什么坏话。”
“哈哈哈,也不算什么坏话吧。”
玉三倒也豪爽,并不打算藏着掖着的笑着开口道:“只是因为这次行商前,听闻了东家要一起同行,就稍微向一些镖师打听了一些关于东家的信息。”
玄银河基本上已经能猜测出他们对他的评价,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不过他的这副模样,反而让谷流音来了兴致:“说来我听听看。”
“我想想、似乎大部分都说什么生性冷漠、不太爱说话之类的吧,”玉三回忆着,复述了其他镖师对玄银河的评论,“不过也有个别是说东家总是面带微笑,待人谦虚有礼,虽然也一直跟人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感吧。”
没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回答,谷流音也瞬间失去了盘问的打算,干脆为这个话题收尾:“的确很贴合银河,镖师们也算是说的在理了。”
玄银河:……
玄银河没有任何的回应,只不过他嘴角的笑容淡却了几分。
像是意识到自己不过脑子的说错了话,玉三立刻改口道:“啊、那个,不过我觉得东家你人挺好的,从来不会对我们用命令的口吻说话。”
“清风明月楼与玉缘镖局,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上下级,我为何要用命令的口吻。”
玄银河以这句话收尾,也没打算听玉三回话,有些疲惫的闭目养神,果然,和他们这些喜欢玩语言艺术的家伙对话,真的非常劳心劳神。
玉三的确没有接话,不过他突然觉得,那些镖师说的很对:
他们的这个东家,表面的确是面带笑容、谦虚有礼,实际上也真的生性冷漠,而且不太爱说话,跟他们也保持着距离感。
随着玄银河的双眸闭上,马车内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有的只剩下马车急速行驶时,马蹄踏地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谷流音就这么侧目观察起了玄银河,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想静静的观察他。
*
直到马车接近了雪山脚下,而之前凌琅有传书交代,在雪山下驻守的下属,已经等候多时了。
“请问是清风明月楼的银河公子吗?”
说话的是个与凌琅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身穿一身近墨色的深蓝冠服,完全是一副侍卫打扮。
坐在马车内的玄银河闻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朝着车窗外探出了脑袋,有意无意的打量了对方几眼,随后笑着点头道:“我是。”
在见到年纪尚幼的玄银河时,男人的眉头微蹙,但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往不远处的驻扎营地看去:
“之后上雪山的道路马车无法通行,可能需要各位步行前往了,当然马车可以暂时先停在驻扎营地中。”
对于这样的安排,玄银河并不感到意外,于是就这么抱着暖炉,拖着被裹成了棉团的身子,从马车上缓步走了下来。
在见到衣冠齐楚的玄银河后,男人的眉头再次皱了皱,终是没忍住的开口道:“小公子这是,打算就这么上雪山么。”
“怎么?”
还不等玄银河回嘴,紧随其后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