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仍然迟疑,看向被绑的沈瑕:“刚刚我们抓人,已经得罪了沈二小姐。”
他显然是担心放人后,她们会报复。
沈乘月耸耸肩:“但凡你在京城里打听打听,就该知道我一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妹妹。只是她对我而言还有些用处,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匪徒似乎不是特别相信这句话,仍在考虑些什么。
“请。”沈乘月一手对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只手手腕一翻,一柄刚刚顺路从铁匠铺买来的锋利小刀向沈瑕的方向掷了出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精准地钉穿了绑住沈瑕的绳子。
沈乘月从小玩投壶,又在循环中练习了无数遍的保命功夫,一出手,便换得满堂寂静。
她一刀射出后,甚至没有多看沈瑕一眼,仿佛她知道这一刀一定会命中,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匪首,确切地说,是在看他的咽喉。
匪徒捂住喉咙,倒退了一步。
“请。”沈乘月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请字,听起来变得更加不容拒绝。
“三当家……”有人扯了一把为首的匪徒,示意他赶快应下来。人家能谈上交情,真绑了她后患无穷,她又愿意给钱,面子有了,里子也给了,现在还露了这么一手震慑,咱们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非得为了点色心换来喉咙上的血洞吗?
沈乘月不可能杀了所有人,事实上匪徒们现在已经有所防备,她射出下一刀的空隙间就会立刻被其他人拿下,但匪首也听过“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刚刚他的话最多,沈乘月若只能选一个人带走,他完全能想象得到这个人会是谁。
于是他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沈姑娘,请。”
沈乘月笑起来:“吉祥赌坊是我选的,三当家若担心里面提前设了埋伏,换成京里任意一家赌坊都可以。”
“亨通赌坊。”
“好。”
于是一行人离开了库房,绑住沈瑕的绳子已被小刀射断,她揉了揉手腕,站起身来,跟在了沈乘月身侧。
她身后,又有一匪徒隔了半步跟着,袖子里笼着把匕首,以便沈乘月翻脸不认人时,可以随时拿下她。
于是沈乘月大步当先,一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倒像是一群侍卫护送大小姐出门游乐。
虽然她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只有外表镇定,内心其实十分慌乱。
她所谓的筹码,一半都是靠胡编乱造。连那一刀都是赌的,但凡那麻绳浸过油,更结实些,她就未必射得断。
刚刚谈判过程中,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决不能发抖,但凡害怕到手抖了一抖,被匪徒发现她的自信镇定都只是装样子,结果便很难说。如果她和沈瑕被掳走,她很难想象,在这一天结束前,她们会遭遇什么。
沈乘月欲哭无泪,陷入循环前,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普通女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一群混账,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这堂口改名姓沈!
她心下骂了绑匪又怒骂沈瑕,只是亨通赌坊离得也不算远,没留给她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
到了地方,沈乘月熟练地取出一百两的银票拍在赌桌上:“押大。”
众匪徒古怪地看着她的动作,随着一局接一局,局局必胜,他们的眸光越来越亮,眼神也越来越贪婪。
只有沈瑕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沈乘月忽然停手的时候,匪徒们都忍不住催促:“继续啊!”
“看到了吗?我只用了百两本金,短短时间翻了十番,”连胜几局后,沈乘月暂停下来,“我可以一直赢下去,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承诺的一百万两绝非虚言。”
“你能一直赢下去?”
“如果诸位有本金的话,可以跟着我押注,我带着你们赢。”
为首的匪徒舔着唇,显见十分心动,摸了摸腰包,却只摸出了些碎银子。
沈乘月笑着把刚赢来的一千两银票推过去:“就当我请诸位兄弟吃酒。”
“爽快!”匪徒大笑起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喊数开盅、独胆、二八、三骰,沈乘月百战百胜。
另有路人想跟着她押注,被匪徒们霸道地推开:“滚开,不许蹭我们的手气!”
一名白胡子老头被一把掼倒在地,却也敢怒不敢言。
沈乘月对推人的匪徒挑了挑下巴:“把人扶起来。”
匪徒愣了愣,那一瞬间连沈瑕看向沈乘月的眼神都充满了惊叹。
匪徒看向为首的三当家,后者赌兴正浓,不耐烦道:“沈姑娘让你扶你就扶!”
“是。”匪徒依言把老人扶起。
“这才对嘛,”沈乘月笑了笑,“非要在赌场闹事,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吗?”
匪徒又瞄了一眼三当家,发现后者沉迷赌桌之中,完全没有要为自己做主的意思,只能憋屈地一点头:“……沈姑娘说的是。”
沈乘月笑着看向众匪徒,至少接下来的循环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