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他自己的心里。
为什么呢?
在无数个被欺凌之后难以入眠的夜晚,他无数次这样反问自己。
如月千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轰得男人耳朵炸响。
他满头是汗。
为什么?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根本就无需说明。
警方的声誉需要维护,一个没有背景的拳击手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牺牲品。
这些事从来都约定俗成,从不需要放在明面上,因而也无法开口解释。
但是他无法捂住民众的嘴,包括台下这些魔鬼一般无孔不入的媒体……这些该死的混蛋对维护日本形象这种事根本不在意!一点爱国精神都没有,只知道为了钱去写那些夸张的新闻标题!
“据我了解,”那个像恶魔一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当初负责处理拳击手松田案件的警察,在事发后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处,现在还成了总监。更加有意思的是,这次的案件同样也需要由他经手……他是您的长官吧?”
男人下意识点了头,然后心头一颤,暗道坏了。
如月千代笑了一声,“怪不得,十几年前就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臆断就毁掉一个拳击手光明的未来,十几年后当然也能做出相同的事。”
她的眼神冰冷下来,“那么,我是否可以这么认为——你刚才说的话,是否是你长官的授意?”
男人哑口无言。
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为上司背锅,“菊池女士,个人言行的不当之处,十分抱歉,但也请您不要误会。”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十几年前的那起案件还有记载,只要去查就能查到,这难道有误会?”
男人根本无言以对。
“还真是有意思,”如月千代轻哂,“被冤枉的民众没有得到该有的沉冤昭雪,十几年前断了冤假错案的警察现在却一路高升,甚至还培养出了无数个自己……‘能看到一只蟑螂的地方,就必然已经布满了蟑螂’。这就是日本的警察,把案件交到这些人手里,根本毫无悬念——”
“您说得太过偏颇了。”
穿着制服的卷发警察立在人群末端,无数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确实有垃圾警察,而且不止一个,这点我不否认,”他的姿态挺立端正,语气却相对随意,“但是,同样也有正义负责的警察。”
“你凭什么这样说?”如月千代平静反问。
“因为我是松田阵平。”
相同的姓氏让如月千代站直身体,终于正视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
“所以,”松田阵平眼神清澈坚毅,一字一顿道,“我站在这里,就是答案。”!
沙滩上搁浅了那么多鱼,想全部救下来是天方夜谭,也有心无力,只能随心情,随缘,能帮哪个是哪个,看命。
但如月千代偏偏不是。
她纤细但不柔弱,看上去脆弱易折,实际上很坚韧,哪怕现在被围堵追杀,也依然倔强地求生。
或许有人会更同情让人充满保护欲的人,但对江奏而言,比起等待被救,那些绝不放过任何机会自救的人更值得欣赏。
“走吧。”江奏欣赏够了这场闹剧,以及平时高高在上的长官现在低头哈腰的卑微姿态,“好歹我也是这案件的主要负责者,现场还是要走一趟。”
……
警视厅上媒体新闻——负面板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记者们转移目标转移得毫无心理压力,并且攻击性极强。
到最后负责面向公众的警视厅长官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大概也是被提问洗脑的多了,有些昏头,“了解大家的想法了,关于菊池千代的嫌疑,一定会妥善调查——”
“什么叫做‘妥善调查我的嫌疑’?”
掷地有声的问句让嘈杂不堪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如月千代。
“您误会了,”长官尴尬地笑着解释,“只是正当性地排除可能,并没有说您就是凶手的意思……”
“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向大众明示‘菊池千代这个女人有问题就是真凶’,就算之后洗刷了我的嫌疑,我的名誉也挽救不回来了,虽然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中年女人哂笑了一声,“但不代表作为官方的警视厅有权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为了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就随意污蔑公民的声誉。”
“在没有确定我就是真凶之前,我享有日本公民的同等权利,这就是你们对待公民的做法吗?”
男人头上的汗意涔涔,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刁钻地钻他话里的空子,然而他现在的确有些下不来台。
长枪短炮包围了四周,那些嗅到交火味道的记者们如同苍蝇一样开始兴奋起来。
只是还没等中年男人放下脸面,组织好合适的语言,这个女人居然又开口了。
“我前段时间查到了一件过去的事,是十几年前的一桩过往。”如月千代道,“是关于当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