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明明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干嘛还故意装出这种样子?以为这样做我就会领你的情吗?”
他竖起浑身的刺,“刚才的话我不会收回一个字,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不直的时候怎么想的?”江奏如是问道。!
他略感心虚,“没想到上次车子的事情教官最后还是发现了啊……”但是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和他们打招呼,就像没有过这回事。
原来只是教官对他们单方面的宽容而已。
撞到同班同学在背后说朋友坏话的场景,除了尴尬以外,降谷零有点生气,“如果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他们可以当面直接提出来,而不是在背后这么毫无根据地说坏话。”
江奏点头,难得没怎么唱反调,“他说得没错。”
“也不算是毫无根据的嘛,”明明是风波中心的当事人,萩原研二却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样子,又一把拉住了江奏的手,眨了眨眼睛,“不小心弄坏车子的事情……我们确实也做了不该做的隐瞒,再怎么说,损伤了他人财物也不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鬼冢教官宽容了他们,他现在反而觉得很愧疚。
哪怕隐瞒的初衷是为了善意,但会那么做多少也有几分逃避惩罚的成分在。
他继续道,“鬼冢教官是个很好的人,大家都是教官的学生,我们受到了宽待,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受到偏爱的证明,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
降谷零:“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他们在背后说你坏话的理由。”
“小降谷,”萩原研二笑了一下,“谢谢你,还有奏。”
“我知道大家是因为在意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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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他的声音很平和,“但是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去戳破,也不用当面点出来,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又不是黄金,人人都要喜欢。
他也不需要人人都喜欢他,虽然在很久之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是这么希望的,后来也努力去这么做了,但现在发现其实他没有那么在乎,只有喜欢的人回应的喜欢才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萩原研二:“小降谷,你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达到你的标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都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除了法律和最基本的道德以外,不需要用太过严苛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在掉入谷底的那一段时间,他听过比现在更多的流言蜚语,那个时候别人也无需在意他的心情,当面进行贬损的事情也不少见,他虽然受伤,但次数过多,其实也逐渐习惯。
背后挨几句说而已,无所谓的。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要允许别人适当发泄情绪,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背阴的角落里做一个完美的圣人。
降谷零有时严格到近乎刻板,他习惯了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从里到外从没有过丝毫的松懈,虽然不会强迫其他人和他一样,但有的时候会无形地带出这种思维方式。
“好吧。”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既然这是你的想法。”他也有他的坚持,“但我还是觉得,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如果不说,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既然不打算当面对峙,几个人就准备悄悄地离开。
山路上的残叶碎渣多,大滝若菜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脚底打滑,身体往后栽倒,旁边的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
路面倾斜,他自己又站立不稳,另一只手抓住了旁边的树才稳定好身体。
哗啦啦——
原本栖息在树上的乌鸦被树枝的摇晃惊吓到,扑腾着翅膀从树枝上飞走,嘎嘎的粗粝叫声在山林里响起。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诸伏景光:“……”
另一边的北原仓介也顺着头顶的飞鸟看了过来。
一扭头,和一群人面面相觑。
“……”
北原苍介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的声音那么大,如果他们一直都在的话,不就证明什么都听到了吗?
萩原研二:“正好经过附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别开玩笑了!”
羞耻、愤怒突然涌上来袭击了北原苍介的心,“装什么?明明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干嘛还故意装出这种样子?以为这样做我就会领你的情吗?”
他竖起浑身的刺,“刚才的话我不会收回一个字,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不直的时候怎么想的?”江奏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