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置身事外——
“拍照。”江奏翻看了下手机里的照片,心平气和道,“刚才那一下并不属于射击课范畴内的开枪,属于非法用枪吧。”
他气笑了,“非法用枪很重要吗?!”
江奏平静道,“未经批准许可用枪造成严重后果会判刑,不过刚才情况特殊,倒不至于犯法,不过还是要上交书面说明,有照片为证可信力更强,降谷同学就不用写检讨书了。”
“这不是检讨不检讨的问题——”松田阵平忍着一口气,“鬼冢教官刚才是差点死掉吧,你怎么能这么——在这种时候根本就没必要想到检讨吧?!”
如果鬼冢死掉的话,剧场版的回忆里不至于一句都没提过,说明在过去的时间段里,这件事得到了妥善解决。
反正不会死,她没打算干扰这个看似大事件的剧情。
“不要用假设的结果来反推别人情绪,否则得到的推论也只是建立在假设上的推论,”江奏道,“鬼冢教官的命没那么脆弱。”
她走到鬼冢八藏身边,摸了摸心脏,颈部和手腕,又翻看了一下瞳孔,“死不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了。”
“人的生命是很坚强的,从医学角度来看,上吊死亡的过程算得上漫长,从绳子勒紧气管到死亡,这个过程差不多要五到十分钟,也是大脑在缺氧状态下生存的限度,从这里传出骚动声到现在为止,没超过三分钟,就算运气不好呼吸中枢的功能停止,还可以进行急救,死亡的可能性并不算高。”
“既然风险在可控范围之内,情绪失控是很多余的事。”
降谷零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下周围绕的人,“幸好大家都没事,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寒河江说的话和降谷刚才说过的话相差不多,但降谷是为了让他修□□不必紧张,寒河江——她的情绪自始至终毫无牵动。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刚才是你的理性救了鬼冢教官,”到这种时刻,她的语调仍然没有多大起伏,反而有一丝隐约的困惑,也许她的表现不太热切,但事发突然,旁边也有一大圈没有反应过来的学生,他突然而起的脾气大得有点过于没有道理,“现在你已经使用完毕扔掉它了吗?”
“在那之前,我首先是个人,”松田阵平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奏,“只有理性存在驱使身体活动的叫机器人。”
“好了——”
鬼冢八藏终于摆脱了被死死卡住喉咙的感觉,得以成功发出声音,嗓音还沙哑的厉害,“寒河江说得也有道理,照片之后发给我,咳咳——”
伴随着他终于清醒的反应,所有学生惊喜欢呼出声。
“她那是什么态度?”
走出射击场后,松田阵平原始终沉着脸,“也太过分了吧,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嘛嘛,”萩原研二干笑着劝道,“也没必要这么反应过激嘛,之前也没看你这么在意过。”
“我讨厌她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松田阵平深呼吸,“高高在上,毫无人情味又冷淡得要死,面对生死都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简直像个怪物。”
“有那么夸张吗?”
“难道没有吗?我感觉在她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一堆没有任何感情只会按照自己逻辑行动的NPC而已。”
“那个小兔——寒河江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沙哑的声音突然中途插入,鬼冢八藏走在他们身后,咳嗽了两声,“警校面试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一点,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所有的事都一团糟……其他老师几乎都不看好寒河江……”
警校面试结束之后,他以私人立场问了她一个问题。
著名的铁轨问题。
火车在铁轨上行驶,如果顺着原有轨道继续行驶就会撞到五个人,如果改道就会撞上一个人。
“她说,如果那个人是她就选择改道。”
原话是“创死算了,说不定能回去”——这样伤感又听不太懂的话。
两人微怔。
“她未必是你想的那样,”鬼冢八藏道,“只是在她眼里,死亡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可以量化和计算的工具。”
“问题就在这里——她不在意别人的命,也不在意自己的。”:,,.
咔嚓。
快门声伴随枪声响起,吊绳的上端被子弹击中,断裂成两截,鬼冢八藏终于成功脱险。
松田阵平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确认刚才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语气怒且冷道,“你在干什么?!”
在降谷开枪之前,这家伙明明就已经到了室内,以她的智商绝对猜得到其他人在做什么。
在那么紧张的危机营救时刻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置身事外——
“拍照。”江奏翻看了下手机里的照片,心平气和道,“刚才那一下并不属于射击课范畴内的开枪,属于非法用枪吧。”
他气笑了,“非法用枪很重要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