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导致案情迟迟没有进展……你知不知道每多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导致一个无辜民众受害死亡?我没跟你们去计较已经不错了,你们居然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伊東忠夫脸色阴沉。
那个女人明明可以直接表露自己警校生的身份,却什么都不说,冷眼看着他在那里质问……仿佛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在警察身份之前,寒河江首先是一个人!”鬼冢八藏据理力争,“她在刑事上的天赋——”
“我们刑事部不需要这种恃才傲物的家伙!”伊東忠夫冷声道,“就算没有寒河江奏,这个案子一样可以解决掉!”:,m.w.,.
如果让松田全盘接受寒河江对于生死的冷淡态度,那无疑是对以往数年价值观的颠覆,但是不接受……他确定松田完全没有往绝交方面想过。
大概只是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面对她而已,等缓过来之后大概就好了。
但是……缓过来之后她可不一定还站在原地。
萩原研二还打算继续聊下去,问一问关于昨天的案件详细,门再次被人推开。
“教官?”大滝若菜惊讶道。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人,鬼冢八藏松了口气,“萩原和大滝也在这里啊……要不……”
他面色略有迟疑,“你们两个先暂时回避一下?”
“不需要。”江奏道,“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横竖昨天的事也发酵出去了,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鬼冢八藏想了想也不再坚持。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现在还能想起多少?”
江奏漫不经心道,“凶手的长相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什么?!”
鬼冢八藏瞪圆了眼睛,“你说你还记得凶手的长相?!”
江奏点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鬼冢八藏怒吼,他多少已经熟悉了这个逆徒的脾性,先发制人道,“别说什么他们没问所以你没说,明明问过你有没有看到重要线索吧?!”
“如果您是指他们那种类似于刑讯一般的审问,”江奏不急不徐道,“确实问过。”
“那你为什么不说?”
江奏叹气道,“一紧张,忘了。”
鬼冢八藏完全就不信她的鬼话,所有人的胆子加在一起都没她一个人的厚,怎么可能紧张?
“他们对你进行了审讯?”萩原研一皱眉道,“不应该是正常做笔录吗?”
他脑子转得极快,话刚说出口,自己已经率先想清了原委。
在受害者已经死亡的情况下,犯人潜逃,而寒河江为了给受害者止血难免涉足其中,要是再加上几个蒙头办案,只想逮捕凶犯赶快交差的毛头警察,说不定就会先入为主把在场的幸存者当做凶手。
而寒河江,不吃软更不吃硬,在那种情况下想要她配合,可能性根本为零。
“坐在审讯室里,长达四个小时的笔录,对相同的问题进行反复推敲,”江奏耸了耸肩,“各种诱导和引导性的提问,我不清楚正常的笔录原来是这个样子。”
鬼冢八藏轻咳了几声,气愤羞耻皆有之,又有点为自己的同僚尴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个公道我会给你讨回来,不过出了凶杀案,作为警察,个人情绪要先往后放一放,先要全力把凶手逮住,以免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
“随便抓人当成凶手进行审讯传出去造成的社会影响难道不是更差吗?”大滝若菜指出重点,气愤道,“恐怕是因为这次的杀人案没压住传了出去,所以想尽快结案压住民众舆论吧!”
“有这方面的原因。”鬼冢八藏并不否认,无奈地说,“但是作为警察,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也不管我们内部有什么矛盾,在普通民众的眼中,我们就是一体的。”
现实的一面横亘在眼前,鬼冢八藏沉声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鄙人对他们的行为也深感耻辱……但为了公众安全,拜托了。”
头发略微发白的中年男人弯下腰。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教授学生的老师,而是一个真诚的警察。
萩原研二和大滝若菜仓促地避开了这一鞠躬。
江奏看了他一会,没有再拒绝。
一码归一码,她对鬼冢的印象还算不错,也不介意偶尔被道德绑架一回,提笔在纸上绘下人像图。
她举起画纸,倾斜。“他站在坡度约为40度的上坡方向,加上曝光,画像和真实相貌有差距。”
方脸阔目,长得并不算很有特色的类型,但总算也有了个调查方向。
鬼冢八藏感叹道,“要是早点有画像,说不定就能尽快把凶手抓住了。”
“那可不一定,”大滝若菜冷笑道,“没有画像不也差点逮捕了凶手吗?”
鬼冢八藏:“……”
他认真道,“这件事我会反映的,寒河江应该得到一个道歉。”
然而事实完全不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