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偶尔会叫出她的名字,“奏。”
“嗯?”
“奏。”
“我在。”
他半梦半醒着,抬头看见满天的星光,和头顶的叶片,稀疏而轻薄的月色笼罩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
“不,你不是她。”萩原研二低声呢喃,“你不是奏。”
“我为什么不是?”
“她……的目光总是在其他人的身上,我就那么远远地,远远地看着她,可是她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只看着他一个人。
就算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江奏感觉到颈窝里钻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头颅,小动物似的不停乱蹭,似乎想通过这样亲密的接触获得某种心理的蕴藉,“……真的好失败啊……明明她都已经答应了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想要更多。”
“和你失不失败没什么关系吧,”江奏双手稳稳地抱着他,放慢了速度,漫不经心道,“她真是一个很坏的女人,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是啊,特别坏。”颈间传来淡淡的酒气,他闷声闷气地哼哼唧唧,“让人永远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明明她在对你说话,也会拥抱你,亲吻你,可是你就是觉得离她的距离好远,无论如何都碰触不到她……你告诉我,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江奏顺着他的话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知道,万一答案是否定的,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深深地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这熟悉的气息,能让他的神经得到短暂的放松。
她似乎并不喜欢他,又或许没有那么喜欢他,唯一能让人松一口气的是,她似乎也并不喜欢别人。
这就够了。
青年警察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半惆怅地苦笑道,“有的时候我想,要不然还是放弃吧,反正怎样都不会有结果,是时候该踩下刹车了,再往前走说不定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旦掉下去就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是不是很像一个胆小鬼?”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弃。”
“……”
一分钟过去之后,仍然没有回答。
怀里的人呼吸已经转沉,被酒精席卷的青年已经睡得很熟,江奏没有再说话,抱着他走进宿舍楼。
宿管老师挑了挑眉,给她指出萩原研二的宿舍位置所在,又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不要逗留太长时间。”
现在的小青年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都是男的抱女的,现在实在是玩得花,性别都倒了个个。
江奏抱着萩原研二上楼找到他的宿舍,打开门,开灯。
年轻警察的宿舍整理得很干净,而且非常有条理,就算是那些难以引起注意的犄角旮旯里,也是一丝灰尘也无,可以看得出来,居住者并不是为了应付检查,而是性格一向如此。
她三两下就剥掉了他身上沾满酒气的外套,扔进洗衣篮里。
他的身材颀长,手脚都很长,但是她脱掉那些衣服的时候,却没有太费什么力气,因为他很配合,即便是陷入了醉酒状态,也十分乖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一只听从指令的小狗,不管说什么都会安安静静地照做。
“好了,”毕竟也是绑定的情缘,江奏难得耐心了一点,去洗手间打湿毛巾把他的脸擦了一遍,“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现在好好休息,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她帮他掖了一下被子,站起来打算离开,刚转过身,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我舍不得。”
向来都含着笑意的声音此刻若泣若诉,“……我舍不得啊,奏。”:,,.
要是在食堂睡一晚肯定会着凉,而且夜不归宿算严重违纪,明天早上还有早课,如果被鬼冢八藏知道了,绝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江奏抓住萩原研二的手,直接把身材高大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那就先把他们带回宿舍吧。”
降谷零脸色麻木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没什么的,只要习惯就好。
身体忽然腾空,萩原研二的肢体瞬间僵硬,迷迷蒙蒙之间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安全感袭上心头,他又很快放松了下来,充满依恋地伸出手搂住了江奏的脖子,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哼声。
从食堂到宿舍有不算短的一段距离,为了方便,她抱着萩原研二穿过了樱花林的捷径。
这个点的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如水的月色透过樱花淡色的花瓣,映照在林间的石子路上,他睁开眼睛,还以为此刻自己正倘游在梦境之中。
“不怕我把你卖掉吗?”江奏颠了颠怀里的男人,轻笑了声,“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可以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偶尔会叫出她的名字,“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