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已经被说得面红耳赤,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丧失了继续驳辩的勇气。
“不是我以貌取人,”江奏直视着他的眼睛,“毕竟外表只不过是降谷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开玩笑,颜值算什么?这可是未来的打工皇帝,甚至放狠话就算再给他多来几份工作都能吃得开的狼灭,在内卷到死的社会里,这家伙卷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全就不是个人。
“而你就不同了,没有内在就算了,外在也没有。”
“好听的话说得比谁都多,该做的事一件都不做,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小人敏于言而讷于行,你该修口了。”
暴击。
扎心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眼看着对方从之前的嚣张变成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稍微生出了那么一丝同情。
在同学面前被扒皮简直是公开处刑。
太惨了……第一名同学的杀伤力实在太过惊人。
这位寒河江同学不仅说话全然不留情,而且从头到尾都不用敬词……虽然在外人看来有够嚣张轻狂,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只要不主动伤害其他人,有个性不算缺点。
“……抱歉。”男生终于低下了头,“降谷君,请原谅我的出言不逊,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那就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降谷零正色道。
现在既然收到了道歉,就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男生点点头,这都叫个什么事啊?本来在这里讨论……对了,他本来是和别人争吵画家那件事的!
后来被人打断才闹出这么一出……他转头看向卷发青年,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我也不知道‘画家’是谁,只是觉得那个家伙做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而已。”
“如果没有画家,那些人就会继续逍遥法外,就算画家犯了杀人罪,可是那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卷发青年淡淡地说,“但我们是警察。”
“警察的职责是把犯人送上刑场,而不是和凶手共情。”
这场关于画家的讨论终于收尾,人散得也差不多。
诸伏景光主动道,“诸伏景光,东大毕业的法律生,算是本地人,他是我的幼驯染,也是同校校友。”
“我知道,”江奏道,“降谷零,你好,寒河江奏。”
降谷零想起对方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又难免回忆起了那句震耳欲聋的金发黑皮是真理,“……”
“松田阵平,工大机械专业,修理之类的事估计还算擅长,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卷发青年自我介绍完,随即沉默了一会儿,“我的脸在这,你可以抬头看我的脸说话。”
所以你为什么全程平视完全不抬头看人啊?!
“因为我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降谷零:“……”
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
是,你不看脸,你只看倒角。
“说起来,”善良的诸伏同学主动破冰,“寒河江的汉学很不错啊。”
江奏:“也就背过那么几百篇吧,不算什么。”
她顿了顿:“略懂。”
诸伏景光:“……”
突然就有些问不下去了呢。
他丝滑地换了个话题,“寒河江君是怎么知道zero守在井盖边是为了提醒其他人呢?那个时候好像没有看到你过来。”
旁边也没有立起来的标志,就只有地面上用喷漆写了警告,只是看到有人站在那里的话,通常不会让人联想到是井盖坏掉。
难道是从其他同学那里听说到的?
“哦,这个,”江奏理所当然道,“因为井盖是我弄坏的。”
“…………”
“你为什么要弄坏井盖?”
“因为我没有素质。”
“……………”
其实主要是因为没掌握好力道,踏过去的时候用力过度,导致井盖边破了一个缺口。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逗一逗几个弟弟还是挺有意思的。
“哈哈,”诸伏景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想到寒河江君还挺幽默……走了这么久,要不我们去看看宿舍吧?要是有什么缺的东西,还可以提早准备一下,来之前我看到附近有家便利店,里面的货物还是挺齐全的,而且刚好有活动,买的越多折扣就越高,大家可以提前想想需要买些什么。”
“我好像还缺块电插板,”降谷零低头看向江奏,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被冷落,“你呢?”
“我么?”江奏慢悠悠道,“你。”
降谷零:“………”
他觉得喉咙口好像涌上了隔夜吃的炸鸡,默默转头,不要在意,能进警校的肯定脑子没有问题……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缺什么?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缺德缺大发了。”
降谷零大有同感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