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过打算?!”
“冷静一下,”他说,“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
“至少告诉我现状。”宫野志保说,“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绝对坚定的眼神强调了这一点。
或许她只是在寻求一声否定的回答。
“……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
“抱歉。”
宫野志保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要跟我道歉,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
“她已经死了。”
赤井秀一缓缓重复了一遍。
“她死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
“不久前,我在逮捕琴酒的任务中不慎暴露身份,回程的时候被他们围堵。”
既然坚持要问,他也就不再保留。
明明就是几天前发生的事,回忆却相当遥远,或许也有刻意遗忘的缘故,现在想想,那些画面似乎隔了一层薄薄的膜,怎么看都有些失真。
“赤井觉不知道怎么获取了我们的行程,带着卡车过来,挡住了琴酒他们一行人,后来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具体原因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当时那辆卡车正好开进爆炸范围的中心,后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至于尸体,应该也被组织的人处理掉了吧。”
他就像在叙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的死亡。
太冷
漠了。
也太平静了。
怎么能这么冷静?
怎么能这么无关紧要?!
“她死掉了,”宫野志保死死地瞪着他,那双漂亮澄澈的眼睛染上红血丝,过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还好好站在这里?⑦_[(”
她一字一句地诘问。“赤井秀一,告诉我,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赤井秀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你不是琴酒在看好的狙击手吗?你不是那么厉害吗?布莱克不是说你是FBI最优秀的探员吗?”宫野志保轻言细语地说,“所以FBI最优秀的探员,执行任务靠的就是利用女人的感情上位,在吸干对方的骨髓之后,又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人抛到一边,不在意对方的死活。”
耳麦里传来女性略显焦灼的声音:“秀一,和她解释,你不是这样的。”
FBI需要组织里尖端的医药数据。
宫野志保:“你在离开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为她留下一条后路吗?”
赤井秀一张了张口。
解释。
他要怎么解释?
这些事不是他做的吗,他确确实实做了这些事。
好像说什么都错。
交谈结束之后,教授带着人离开房间,至少对外,她们看上去确实进行过一场漫长的交谈。
“看样子你们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布莱克说,“你相信这个小女孩?”
“相信她?”他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宫野志保从小就被组织培养长大,就像是培养皿里的细菌,每一个接触她的人都会被精挑细选。
他就是靠这一点进了组织。
“赤井觉进入组织的时间却和我差不多,她们如果事先认识,琴酒不会不清楚,但组织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们私下有交集,赤井觉的身份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布莱克说:“我听说,那位不幸去世的小姐是你在组织里的女朋友?”
想说节哀,看赤井君的表情也不怎么悲伤……似乎并不需要她多余的安慰。
毕竟在组织那种地方产生的感情,多半也只是逢场作戏吧。
“现在也是。”他说。
***
“你们两个……长得很像。”过了几分钟后,把人送走的生物教授回到办公室,看了青年一眼,“尤其是眼睛,很明显的显性基因相似,可以去做一做亲缘关系检测,说不定有血缘关系,还不远……待会我去沙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毛发遗留。”
“不用,如果真检测出来什么恐怕就太糟糕了。”
“你讨厌她?”
“她大概恨不得把所有跟我有关的东西都彻底消灭掉吧。”赤井秀一的神色很淡,“身体里流着和我相似的血,在对方眼里只会是无法抹掉的污点。”
“等做到交易条件之后,再谈其他的事情吧。”
“你的安危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少女冷漠的双眼让人无法忘却,“我可不像你,如果这条路沾满了她的血,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绝对一步都不会走。”
“秀一君,你没事吗?”布莱克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否定之前先往我这里看过来——你看上去的情况可不算太好。”
“可能是倒时差的原因吧。”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您这里有安定成分的药就更好了。”
***
保镖身上有酒味,意识虽然还清醒,不过整个人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