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不知过去多久,或许十多天,或许几个月,或许数年。
时间在艾青不吃不喝,不分昼夜,不知疲惫的奋力挥剑中变得毫无意义,她只一味的挥剑,斩杀了无数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异兽。
每一次手起刀落就取一只乃至数只异兽首级,没有任何技巧,不用半分灵力,纯粹在挑战自身肉体力量的极限。
随着艾青越战越勇,脚边的尸体在一点点的堆砌起来,渐渐的没过了她的大腿,没过了她的腰际线,又没过了她的肩头。
艾青且战且进,所过之处,腥臭刺鼻的鲜血流淌成河,铁青丑陋的异兽残骸堆砌成山,她却毫无所觉的穿梭在怪兽群里不断的挥剑。
墨发、衣衫尽数被无数倒在墨渊剑下的异兽猩红恶臭的鲜血所浸染,她仍毫不犹豫,不知疲惫的挥剑砍杀。偶尔也会有血溅到她白皙的脸颊上,可是从头到尾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保持着冷静的神色,凌厉的双眸依旧坚定明亮得吓人。
笔挺的脊背,铿锵的步伐,踏碎无数异兽的尸骸,宛如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气势凛厉,锋芒毕露。
终于在某一天,最后一只异兽倒在血泊中,艾青身上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突然,“啵”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戳破了,四周浓得化不开的腥臭恶气,统统被一阵无根的狂风卷起,打着旋的向头顶上方突然出现的一处黝黑裂缝刮去。
随着周围浓烈的血腥气逐渐抽离,四周堆积如山的异兽尸体也在透明化。
不多时,成堆成堆的尸骸便彻消散一空,就连艾青身上无数次被异兽鲜血所浸染,而形成厚厚的砖红色的血痂也随之消失殆尽,仿佛之前所经历的血战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天空中的裂缝这个时候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变成一道百米长的大豁口,四周所有的景象也在透明化,最终,全都归于一片沉寂的黑暗之中。
艾青了然,白仙所设的幻境加困阵已破其一。
其实说来,艾青并不擅长破阵。
阵法一道,若是让师兄玄衍来,不稍片刻,便能顺利化解。然而对艾青来说,所有的阵法唯有暴力破之。
而她之所以愿意留在幻阵中,很大原因是因为白仙居然整出了异兽这种能够让她暂时发泄体内暴力的一种极好的宣泄工具。
是的,对艾青来说,打架什么的绝对是一件让人身心舒畅的乐事。毕竟在无数次的砍杀之后,心情确实舒畅了不少,再没有那种强行压抑着体内蠢蠢欲动想要战斗的思绪。
就连平日里和弟弟艾延泽过招,都还要拼命压制着境界,束手束脚的,一点儿也不尽兴。
而在境界上高于她的师兄玄衍,虽说完全可以任她敞开了打。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隔了几百年后的重逢,师兄姐俩之间互相喂招,师兄总留了一手,似乎怕伤到她似的。
虽然她有心想找师兄问清楚,可师兄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几次下来,结合先前的种种细节,她也有所猜想,也就不再揪着这点细枝末节打破砂锅问到底,免得自己猜错了尴尬。
是的,艾青真君想给自己找理由做缩头乌龟时,总能让自己莫名理直气壮起来。
再加上两人若是真的敞开了打,引起的动静势必不小,若是招来他人的关注……,算了算了,想想都觉得麻烦。
最终,无论基于何种原因,艾青唯有收敛着自己骨子里的狂野,一压再压,终于,好不容易碰到白仙,被它困在双重阵法之内。
艾青真君表示完全可以,真的。若是还能再给力点就更好了。
通过接连不断的挥剑,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多少也能起到宣泄心中郁气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不能动用灵力?
拜托。
就白仙那点道行,虽说被“冠名”以“仙”,但那只是靠凡人的供奉被推上去的“虚名”。实际上就白仙那点修为,也就是筑基初期而已。所以,就白仙这点小小修为,艾青怎么敢动用灵力敞开了打?
那不是相当拿狼牙棒打气球,一戳就破。
然而,就算她一味的压制,不动用灵力,仅靠纯肉体的力量在搏杀,白仙也没有撑上多久便耗尽了阴煞阵内的所有阴煞之气。
满打满算,她被困在杀阵中也有三个月余,当然,阵内的时间流速和阵外必然不同,不然,光惦记着长时间不回家,艾妈和艾爸铁定得找人找疯了不可。
所以,有架打又不用担心耽误回家,艾青还是乐意得很,打算耐心的再陪“白仙”聊会,也算是感谢它让自己酣畅淋漓打了一架的缘故。
这么想着,艾青也不着急,一屁股直接坐下,将墨渊扛在肩上,大大咧咧的等着“白仙”自己冒出头来。
果然不出艾青所料,她越是镇定自如,“白仙”便越心浮气躁。
好不容易靠着阴煞阵聚集来四方的阴煞之气,将整个医院的人全都笼罩在阵中,但偏偏好死不死摊上艾青这么个看不出深浅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