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维娅的异样自然没能逃过白启云的眼睛。
他轻笑一声。
“娜维娅小姐有些紧张?是因为在下说的事不方便告知吗。”
闻言,娜维娅心下一凛。
她佯装镇定,将手中的咖啡杯缓缓放下,脸上再次绽放出了如同蔷薇一般的笑容。
只不过这次的笑意看上去有几分勉强。
“不...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娜维娅小姐应该知道我们刚从瑟尔凯先生那里离开吧。”
装傻是个好办法,但很可惜,对白启云来说并不奏效。
白启云望着那对澄澈的双眸,看的娜维娅心里发慌。
“咳,瑟尔凯先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枫丹庭跟他之间的事,我们刺玫会没法插手。”
“哦?刺玫会竟然跟枫丹庭没有什么联系吗?”
“虽然保持最基本的交流,但目前来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提起此事,娜维娅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看来这其中还有点故事。
白启云并不打算深入,转换了话题。
“娜维娅小姐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刺玫会的会长,还真是年少有为。”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周围几人的神色纷纷露出了异样。
甚至夏洛蒂还偷偷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额...他这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娜维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其实...我只是接手父亲的产业而已。”
“哦,抱歉。”
虽然娜维娅没有明说,但一个妙龄少女接手黑社会老大一样的位置,那可能性只有一个。
她的父亲恐怕已经不在了。
而且照这个推论下去,她的母亲应该也已经去世,否则这种责任不会落到一个年仅双十的女孩子身上。
“不,没什么,常有的事。”
经过了最初的尴尬后,娜维娅恢复的很快。
她摇了摇头,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以前大家都有有意无意地避免提起此事,是在照顾她。
但实际上她娜维娅可不是什么易碎品,不至于这点闲言碎语都经受不住。
“说回刚才的事吧,我们刺玫会跟枫丹庭官方确实有过合作,但大多时候仅限于民生层面,你也清楚,跟那些不说人话的家伙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白启云不置可否。
公务员嘛,其实大多数国度都一个样。
说是为了严谨性而在交谈中各种使用专有名词,但其实也是故意给民众维权设下门槛。
“这种涉及到审判的事宜,我们一向不去干涉,只不过有时候灰河内发生的事我们会自己自行处理,不会闹到地面上,所以枫丹庭的那些大人物们也就当做没看到,可一旦涉及到地上的事件,我们刺玫会也无权干扰执律庭的审判。”
娜维娅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很无奈。
所以说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已经超出了刺玫会的管理范畴。
她能做到的只是在工人们讨薪的过程中维持秩序,并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毕竟这些工人们都出身灰河,刺玫会理应伸出援手,在能力范围内帮助他们。
“所以说瑟尔凯先生从讨薪到被捕再到无罪释放,这期间刺玫会什么都没做?”
白启云觉得有点离谱。
明明是掌控地下世界的超级组织,竟然这么安分守己。
这有点不符合他内心对这种组织的判断。
“额,提供法律援助算吗?”
娜维娅眼神飘忽。
很明显,她自己都觉得做的事有些太少了。
“......找律师?”
“审判的时候是有这么一说,但其实大多数被审判的一方并不会寻求律师的代理。”
好吧,看来他想给烟绯在枫丹再找份工作的想法泡汤了。
白启云琢磨片刻,发觉自己好像从刺玫会这里套不到更多的情报,只得作罢。
“你既然说是执律庭的人执行审判,那岂不是他们能够操纵整个枫丹的审判结果。”
“那倒不至于,执律庭的人大多数情况下只能辅助最高审判官,而且即便是最高审判官也无法动摇谕示裁定枢机的结果。”
说到这里,娜维娅鲜艳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见状,白启云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
“娜维娅小姐难不成对瑟尔凯先生的判决也有所迷惑?”
闻言,金发大小姐面上掠过些许的慌张,青色的眼眸越发的飘忽。
她玩弄起自己腰间的长发,佯装成毫不在意的模样开口道。
“额...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裁定枢机的判定结果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