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云翻找着东西,确认没有遗失后,这才放下心来。
白衣男子同贺承志在里屋坐着,贺承志被夸得飘飘欲仙,根本没注意到贺青云。
而此时贺盼儿三人也并未在家,白衣男子也没什么忌讳,“贺老哥,生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老弟,这还用考虑吗?跟你们一起我是绝对放心!只是我囊中羞涩……”贺承志是个既不想花钱,也不想捞好处的。
白衣男子笑笑,贺承志的德行,这些日子下来他也算摸透了,沉迷享乐只想不劳而获,正是好控制的对象。
“放心,老弟怎么会让你吃亏,这事我与堂兄出钱,老哥你出点力就行。”
贺承志笑得合不拢嘴,大抵是他龙运加身,才遇得上这么好的事。之前的玩乐的钱都免了不说,他随手帮了个忙还得了不少银子。
“因为到时商团要从环山村走,绕行穿过空桑山,还得麻烦贺老哥给我们绘制张地图,最好把各家的位置都画一下,到时候也好不影响乡亲。”
贺青云贴着墙偷听,白衣男子的话让她警惕起来,若是做正常生意又何需把挨家挨户的情况都打听清楚?
这种小事,贺承志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他总在村子里晃荡,没有哪条小路是他不认识的。
贺青云还想再听些,可偏偏贺二婶带着贺盼儿和贺卓武回来了,她只好一个侧身躲回屋里。
白衣男子率先反应过来,起身相迎,“这就是嫂子和孩子们吧?贺老哥好福气!在下姓沈,单名一个鹤。”
听了这等恭维的话,夫妻两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沈兄弟快坐,当家的一早就托人给我带过话了,这不瞧你要来还特意去买了点肉!”贺二婶麻溜地干起活来,没让任何人帮忙。
贺卓武一到家就撒了野,玩起他娘给他从集市上买的小玩意儿。
贺盼儿礼貌叫了人后就拘谨地站在一旁,没能帮忙的她显得不知所措。
沈鹤看着贺盼儿暗自惋惜,这孩子年龄大了点,不然可是个好调教的 。
几人面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实则各怀心思。
眼瞧着饭菜上桌,贺青云装作刚睡醒出了屋。
有外人在,贺承志不好发火,只催促着贺青云坐下。
迎上沈鹤的目光,贺承志解释道,“这是我大哥的女儿,现下没了父母,正住在我家。”
沈鹤昧着良心道,“老哥家这几个孩子都养得好!”
他打量着贺青云和贺卓武,心底生了主意。
贺卓武见迟迟不能吃饭,用力敲打起碗来,跟街边的小叫花子似的。
“卓武!给我把筷子放下!”贺承志觉得丢人,给贺二婶使了个眼色。
贺二婶连忙把贺卓武抱到自己身边,强行夺过了他的筷子,轻声哄道,“卓武乖,咱马上就吃饭。”
贺家人的饭第一次吃得这么温馨,贺承志和沈鹤在一旁谈天论地,贺二婶招呼着孩子们吃饭。
贺盼儿沉溺其中,珍惜着这史无前例的温馨。
贺青云心思反倒没在吃饭上,她听着沈鹤的话,想发现些蛛丝马迹,可偏偏这人是个密不透风的,听来听去也就围绕着环山村,生意的具体情况只字不提。
村口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沈鹤见天色将黑,便起身告别。
贺承志正指着这位财神爷,即使自己的酒没喝完也站起来相送到村口。
贺青云不好跟着追进出去,只隐约听到“三日后小广场”。
沈鹤一走,贺二婶就直接撂挑子了,嘱咐完贺盼儿后,她抱着贺卓武进屋,准备把今天去市集偷摸买的糖塞给宝贝儿子。
贺盼儿在晚饭时尝到了甜头,干起活来更是任劳任怨。
贺青云看不下去帮忙搭了会儿手,而后便回屋去了。她本打算继续研究黄麻制品,但脑子里塞的事太多,一时间看不进书去。
贺青云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明明现在事情刚踏上正轨,可偏偏闹出了个不受控制的“野兽”,还有凭空送钱的沈鹤。
若沈鹤当真要做什么恶事,贺青云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清晰的分析问题,贺青云为了缓解情绪,拿上小刀和弓箭往后院深处走了走。
树干上有着清晰可见的划痕,一刀又一刀,逐渐嵌入树干中,看得出是有人在拿树干长期练习。
贺青云对小刀的把握算得上熟练,从她可以悄无声息摸出匕首架在“野兽”脖子上就能看出,但她还是继续了自己挥刀一万次的计划。
树干又积累了划痕,贺青云的心绪却依旧没有能平静下来,她拿起弓箭,用稍微远一点的树干做靶,虽然准头依旧欠乏,但她已经能拉满弓了。
等到体力耗尽,她才彻底散去了心底的焦躁。
环山村可让人图谋的是什么?田地、家禽、人力。
这没有一个比得上其他村子,若硬要说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偏僻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