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之后正式交接持家之权,因此邀诸子百家作见证,华清斋也要派人随喜观礼。”
阿笙微微一愣,此前遇上他丝毫没提此事。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礼教先生讲的话,央国男子冠礼之后便是人杰初成,可参政入仕,受纳门徒,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待裴怀之走了良久,阿笙方才喃喃自语般,道:“他要立冠了啊。”
入夜,央国帝宫灯火不歇。
轩帝尚未安寝,宫灯照亮了他手中的典籍,那便是裴钰带人译注的智者典籍。这套译本如今广传东境诸国,再一次彰显了央国文化底蕴之深。
但这广传的美谈之中,却无一人提及央国天家的恩德,倒是将轩帝在裴钰立功之时贬去偏远之地的事传扬了出去,被陈国的王室拿捏住了把柄,又在自家的戏剧当中嘲弄了一番。
这一次轩帝却是隐忍不发,今日便着人将这套译注拿来自己亲自看看,裴氏那令人折服的学识到底长什么样。
这一看便看到了深夜。
从前轩帝只觉先帝对于裴氏的忌惮未免过盛,裴钰在帝京宣讲之时,面对那般盛况他亦觉得是裴氏名声使然,今日得闻这本译注方才明白一二。
这书他越看内心渐渐有一股无名的恐慌骤然而起。
此子的才识、见解非寻常可比,他厚重的文化底蕴足以让他以合乎文法礼教的语言,说出颠覆朝政的话,以他的影响力和能力,若他站在天家这边便是万民归心,若他不站天家……
轩帝看着那典籍之上“仁德”二字,眼中透过一瞬的杀意。
此时,一人身着黑色长袍,兜帽覆盖住大半的面部,在辛栾的引领下自后殿入了皇极殿内。
轩帝远远地看着来人恭敬向自己行跪拜之礼,脸上带上了端和的笑。
“你怎么亲自来了?”
那人取下兜帽,正是裴清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