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多场面越是混乱,李安莲是个没主心骨的,四周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做,最后竟只是呆愣愣抱着儿子的头。
陈念只瞥了一眼,就知道那伤口也就是表面破了,伤不到生命,也就随他们自己胡闹。
最后还是钱老爷子赶来,压着钱彰给道了歉,“这混账东西让你见笑了,还得麻烦陈丫头你给开点止血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差。”
陈念也愿意给钱老爷子面子,毕竟老爷子也帮过她,有些个药还得托老爷子的手才能买得到。
一场闹剧散去,陈念只瞥了贺青云一眼,就开始冲地上的血。
见贺青云走过来,陈念不客气地把水朝她脚边一泼,她对看热闹的人可没什么好气,“我跟赵生那傻子可不一样,在我这可不讲什么挟恩图报。”
贺青云也不恼,拿出一吊钱递过去,“陈大夫这可是误会我了,我是来还医药钱的。”
贺青云说出了担忧,把钱塞给了陈念。
陈念反问,“你就不怕我两头收钱?”
贺青云笑而不语,她可是做足了背调,才选择来找陈念的。通过贺盼儿和王翠等一众小孩子的口里,她勉强拼凑除了陈念的一些事。
陈念双亲去得早,村里本以为她是活不下来的,可偏偏原身的母亲林苏救下了她,还教给她医术,这才得以有门糊口的本事。
不知是幼时饿怕了,还是一直被迫接受重要的人离世,在林苏离世后,陈念有些偏执地要求必须先付钱后治病,好似只有钱财傍身,她才能活得安心。
但同时陈念也极有原则,不该她收的钱,她向来分文不取,即使乡亲想送她东西答谢,她也要一一清算后送还。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贪下这一吊钱。就算当真损了一吊钱,能看清一个人,贺青云倒也觉得值当。
“行了,钱我收了,赵生那边等你还清了我就退给他,没什么事你就走吧!”陈念开口就是赶人。
“那天的止血带,不知道陈大夫有没有兴趣?”贺青云慢条斯理道。
陈念顿了顿,那止血带确实是件好物,若不是师父曾教过她要如何用,她也不知其中奥妙。只是可惜,师父还来不及把止血带和其他手法推广开。为此,市面上也没有人在售卖止血带。
身为一个医者,陈念不可谓不心动。
“若我说有,难不成你还能仿造出来?”陈念只认为那止血带是师父留给贺青云的。
“七成把握。”贺青云细细研究过止血带,能够用黄麻仿制,无非做不到那么细腻而已。
陈念这才抬头,眼前人还真是有那人的影子。
贺青云:“就是不知这个生意陈大夫愿不愿意做?”
陈念:“做出成品来,我们再谈。”
“不会让你失望的,那我就先走了。”贺青云胸有成竹道。
陈念见贺青云这么有把握,心里不免生了期待,可别让她失望啊!
黄麻泡上了几天,也算是好了,贺青云刚到家就被贺盼儿马不停蹄地提溜了出来。
泡了水的黄麻变得格外重,贺青云他们两人合力也只能一小撮一小撮往外拉,原本两人就能扛下的黄麻,涨大了四五倍。
这段时间下来,贺青云已经成了孩子们的风向标,不知是谁透露的行踪,当她们正发愁要怎么把黄麻扛回去时,一群小孩子就争抢着要来帮忙。
贺青云也没白让他们帮忙,等小孩们把黄麻运了回去,她就慷慨拿出了好多个肉干分了起来。一方面是当做答谢,另一方面也准备让这些小孩子替她宣传。
有了美食诱惑的加持,小孩子们兴致更高昂了,还有几个嘴馋的眼巴巴看着贺青云,问下次帮忙还有没有肉干。
贺青云自是允诺有,惹得小孩们巴不得每天都跑来帮忙。
小孩们能跑出来的时间也不多,虽然还想再找点活干干,却都被家里人提溜着回去了。
贺二婶只觉得贺青云她们是在瞎折腾,又不是能吃的东西,还值得这么上心?
因为黄麻数量很多,贺青云同贺盼儿也只能抽空剥掉黄麻的皮,然后分批晾晒在家里的篱笆上。
黄麻晒干后,贺盼儿准备直接加工,却被贺青云拦下了。
“堂姐,现在的黄麻还不够松散,如果我们像撕肉干一样把它条纹撕开,就能变得更加松软了。”这是贺青云在指南上看到的方法。
贺盼儿闻言照做,发现原本的量又翻了三番。
不仅如此,贺青云还打算做个简易纺锤,把黄麻拉成严密的线,这样织造出来的物件也会更牢固。
贺青云说干就干,她翻找出一根粗壮的树枝,用小刀不断的将表面打磨光滑,然后把其雕刻成中间粗两段细的模样。
她扯过一丝黄麻,当即做起了实验。可因为不够熟练,好多次缠线都失败了。
把握不好旋转点的贺青云,干脆把有一头雕出了一个弯钩,用来挂线和稳定旋转。
这么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