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伞,雨珠没有丝毫侵染到她。
岑慕认出来街边挨打的是班上的同学,示意身边的保镖去解决那帮人。只不过,她只是举手之劳,甚至都没有靠近他。
等到那帮臭虫们被揍得落荒而逃之后,她便也上了车。她看起来并没有想跟他多有交集的模样。
但岑慕却对他有印象。
他坐在最后一排,身形偏瘦,也很不爱说话。
他忽然转学过来,班上的人都知道他底细。
他是梁氏拿不出手的儿子,被父亲转学到国际高中,却没有给他生活费,让他整日异常艰辛的生活着。
他一边读书,还要打工去筹集自己的生活费。
十六七岁的年纪,少女们喜欢围绕在一起八卦。
话的时候很冷感,要是当明星肯定能人气火爆。
她们讨论起这个转学生,有人说他长的很像日本那个男明星,既清秀五官又正,不说这话说完,那女生却被旁边人嘲笑,"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女生猛然红了脸,恼怒反驳道:
"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又穷又没背景,还是个不被重视的私生子,顶多是有一张脸罢了,那又有什么用,好看的人多的是,这有什么可稀罕。身旁人见她反应这么大,有些吓到,纷纷噤声。
而那女生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根本不可能看上这种人,嗤之以鼻道:简直是自取其辱。
“听说他连这学期的校服费和餐饮费都没交,真是没用,要是没钱,还来这里做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梁宁正好背着书包从她们身边路过。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习惯了。那么有钱,怎么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给他。
班里的老师找过他许多次,让他抓紧交好校服费用和餐饮费,甚至还很好奇,他父亲连续几次催促之后,老师也失了耐心,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没有好脸色。后来,梁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情书。
给他情书的人,正是那天在众人面前羞辱他的那个女生。他几乎只扫了两眼,然后就把情书扔掉。
那女生看到梁宁这举动,气的在原地甩掉手中的课本。岑慕回头去看最后一排的梁宁。
他嘴角和脸上的伤还没好,每天都被班级里面的人明嘲暗讽,人人都当他是个怪胎。她趁着没人在意的时候,把胸口前的那条宝石项链摘了下来,然后扔到他的书包里面。这条项链,她并不是很喜欢,对于她来说,也不算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她平日出手阔绰,随便送人礼物都价格不菲。
她想,若是随便出手就能帮助一个很拮据的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天之后,梁宁的确交上了校服费和餐饮费。
岑慕自以为她不经意的举动,就帮助到了一个处于困境中的人。可那日她把项链扔到书包里面的时候,梁宁就站在门外。她的项链,他一直没卖。
这么多年都被他好好的保存着。
那块祖母绿宝石,被他做成手链,一直像是护身符一般地戴在手腕上。高中毕业后,他们各奔东西。
他再也没机会出现在岑慕身边,也被梁氏接走,但这么多年,梁宁一直知道她的近况。他甚至知道她嫁给了傅氏集团的总裁,傅叙白。
这本该就是属于她的人生,盛大又美好。
只是那些深藏的感情一直阴暗着无处释放。
在这一刻,看到她身旁的那人,心底嫉妒的藤蔓又密密麻麻地蔓延着。他不愿再看那对璧人的幸福模样,于是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边。而最中央,岑慕托举着手中的蛋糕盘,感觉唇边笑容保持的都有些僵硬了。她小声问傅叙白,“还要保持多久?”
傅叙白轻笑:“可以了。”
岑慕放下手中的蛋糕,轻呼一口气。
作为傅太太,关键时刻还要陪着傅叙白秀恩爱。
果真不是个轻松活。
傅叙白问她:
"要不要尝尝看?"
岑慕刚才吃了不少的小点心,此刻不想再吃甜食,便摇了摇头,“不要。”傅叙白用勺子舀了一些奶油,放在她唇前,温声道:
"今天我生日,尝尝看。
岑慕本想拒绝,但看他这么温柔地看向自己,又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品尝着他放到唇中的奶油。
傅叙白距离她很近,甚至能闻到她唇中香甜的奶油味道。岑慕尝了尝,唇边无意沾染了一丝奶油。
下一秒,她伸出舌尖,将唇角的奶油舔了去。
傅叙白看着她这举动,眸子微微发沉,脸色清淡地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男人解开领口最上方的扣子,又喝了一口手边的红酒。若是让岑慕发现他的异样,恐怕又要觉得他是个坏人了。他在妻子面前,一向不愿意做坏人。
可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偏偏岑慕此刻毫无察觉,见他离开,她又往他身边凑着,问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傅叙白:“如果你觉得无聊,那我们可以早些离开。”
岑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