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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修饰

“你相信缘分吗?”归柏昱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并排走着,梁芝闻言侧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竞然格外认真。

“我相信人是有运气的,缘分应该也算其中一种。“她分析过成功人士的成长经历,运气不可说不是其中一环。归柏昱不置可否,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之前去武功山当过道土。”

梁芝一愣,…什么?”

“这次回江城,我刚下高铁时给自己掐指算了一卦,速喜,之后刷到的第一个便是你。”

“算卦只是辅助,我本来也没有全信,可后续发展却格外顺遂,我们看过同一本书,有同样的爱好。”“我算过自己的生辰八字,命无偏财,日主合正财,专情,而流年天喜,容易遇见桃花缘分。”

他一句句说着,如数家珍,梁芝听着,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抽象感。

他突然侧过身,睫毛深而长,投下的阴影显得眼睛格外幽邃,“那你呢,是怎么在那么多条信息中挑中平平无奇的我?”

梁芝道:…可能是因为缘分吧。”

归柏昱神情微动,知道她是拿他的话搪塞自己。梁芝试图转移话题:“我看了你的朋友圈,你很喜欢山本耀司?″

“人总需要喜欢点什么东西,才有动力坚持下去。”他双手插兜,墨染提花大衣硬挺有型,让他像个肃穆行者,“加缪就曾写过,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加缪、博尔赫斯、尼采、黑塞……都是比较典型而有名的作家,好巧不巧,梁芝上午搜索时,还刚好看过他们的经典语录。

其中有一句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说的是:人之所以伟大,乃在于他是桥梁而不是目的;人之所以可爱,乃在于他是过度和没落。

乍一看,隐喻众多,读起来玄乎而晦涩。

却不料梁芝学翻译的DNA突然动了,比起读懂,她更想看看原文。

原文是否也是如此表达,译者又在译文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她其实可以拿上午背的那些应付他说下去,只是这样的引用总让她想到初高中的写作,好似在用金边去镶嵌壳子残缺的边角。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梁芝突然这么说,归柏昱前进的脚步一时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他僵硬地收回脚,淡淡点头:“那我叫车送你回去吧,你回哪里?”

她报了学校的名字。

两人沉默地在路边等待,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归柏昱上前一步,为她打开车门,梁芝坐上去后,他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

本就略显尴尬的气氛里,又多添了司机一名外人,车里彻底静了下来。

第一次date,体验并不算好。此时无论是说话还是低头玩手机,都不太适合,梁芝干脆降下了点窗户,行驶中的风呼啦啦被带入,为这差点停止流转的空间注入了新鲜空气。

吹着风,她慢慢平静了下来,一想又觉得date这件事,重在过程体验,有没有后续发展其实不重要,与人交往中有收获就行,好比她今天就了解到了不少咖啡的知识。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再度停下,前方的司机提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梁芝正要推开车门,大概是觉得回去后也不会再也什么联系了,突然转身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自身挺好的,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多多余的东西来装饰自己?”归柏昱稍怔,车窗开了一条缝,缝里漏下了一道刺眼的光,让他眼神微眯,避开锋芒般,他侧了下脑袋,再抬眸时,刚刚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顺着窗户看去,外面就是学校大门,门口走着零零散散的人群,却很难认清某个具体的人像。“兄弟,你现在走不走?”

司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没动脑子顺着话说下去:“走吧。”

车子启动,驶远了,归柏昱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砰得一声,窗户碎了。

破窗的石子滚落在地上,周围散落着玻璃碎片,有些大,有些小,折射出糖纸般近乎炫目的七彩光。一个长相还稚嫩的男孩拿起扫帚,十分熟稔地清理起地面,“修窗户又得多一笔支出了。”

他语气难免有怨,却也懊恼:“早知道前几天那把刀就不该买,归柏昱,我玩游戏时你也不劝劝我。”留着短发的归柏昱,此时身体还没长开,瘦瘦弱弱的,像偷穿了男生衣服的漂亮小女孩。他没搭话,反倒走到窗户边,试图往下看。

房子楼层并不高,底下一群男生说话熙攘的声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能被清楚听见,他们嬉笑着:“XX仔!娘娘腔!”

他们看见窗边那冒出了半边脸,更兴奋了,其中一个捡起石子,掂量了下,后撤几步,抬手蓄力朝露出的轮廓丢去。

一道大力将归柏昱拽到一旁,石子擦着窗沿砸到了墙上,反弹到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

“你疯啦!站那么近被打到了怎么办?"男孩揪着他的领子,恨铁不成钢:“你看这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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