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来的太过突然,让楚子航有些愣神。
他刚才因为师弟舍身救球的一幕稍显错愕,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拦下夏师傅的扣杀。
而楚天骄刚才拦下路明非的“濒死一击”,还没来的及调整位置夏狄便拍马赶到,直接将球打在了楚子航的脚边,让他根本无力驰援。
看着在地上弹动两下跌出边线的羽毛球,被夏狄一把拽起来的路明非面露喜色,要不是身体虚的厉害,保管高举双手欢呼一声:
“我们是冠军!”
而芬格尔则是打了个哈欠,精明如他早已预见了结果,刚才局势的焦灼只不过是某只龙王在增强游戏趣味性罢了。
给人一点希望,产生胜利近在眼前的错觉,随后毫不留情的将希望湮灭,让人感受从天堂坠落地狱的强大落差,不愧是黑心的恶龙。
旁边围观的路人也是满脸懵圈,原以为最后一球的精彩程度将是全场最佳,岂料来回拉扯不到三次就宣告终结。
夏狄提溜着路明非来到裁判席,等芬格尔让开位置便将脱力的路明非按在椅子上,给他灌了几口葡萄糖水才终于让他缓过来。
“大家都挺猛的,怎么到你这块就拉了胯了。”夏师傅捏了捏路明非稍微有些僵硬的右臂,无形的力量渗入滋养着他劳累过度的身体。
“我已经很努力了。”路明非左手拿着保温杯咕噜咕噜灌水,脸上的疲惫之色褪去几分,这才开口给自己辩解: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变态的。”
他能在短短一个星期从一口气爬五层楼进化成一口气爬十层楼,已经算是很大的自我突破了。
而且他又没有像师兄那样觉醒黄金瞳,还是個普通的人类少年,能跟两个小龙人同场竞技不落下风,就算拿出去吹都能获得一片赞许。
“没点追求。”夏狄拍了拍路明非的脑袋,随后看向牛高马大的芬格尔:“淑芬,怎么说,要不要来一场紧张刺激的羽毛球?”
“算了吧,我对这项运动不感兴趣。”芬格尔对这提议敬而远之,羽毛球这种软绵绵的运动压根不适合他,手劲儿稍微大点就容易把球拍握烂。
在卡塞尔学院,像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运动是没有生存空间的,学院里的人要么跟狮心会那帮武疯子一样崇尚暴力,要么就像学生会那帮人一样沉迷各种社交运动,不是身体对抗类型的活动都没什么人参与。
正如某个东京的老匹夫所言,那就是昂热老头的兵工厂,进去的是人,出来的是屠龙兵器,他们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屠龙。
而身为当代校霸的淑芬同志因为沉迷网络和虚拟小人不可自拔,对学院内的各种乱象视而不见,以至于卡塞尔学院的这种不良风气,一直持续到某个意大利富哥儿入学才有所改善。
“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去篮球场斗牛吧?”夏狄也觉得淑芬这么大体格打羽毛球多少有点浪费,便换了个主意:
“正好留给子航和老楚父子二人独处的空间,让他们增进一下感情。”
芬格尔闻言,默默从路明非脚边捡起羽毛球拍,俊逸的面容上带着回忆之色,眼中涌现几许复杂与哀伤:
“其实我一直有个当羽毛球运动员的梦,只是肩负着家族复兴的重担才不得不选择了另一条路,如果上帝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会对家人说一声……
‘Vater(父亲),我想打羽毛球’!”
他的语气带着惆怅与坚定,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举起手在面前握了握拳。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种为了梦想奋不顾身的大好青年!”夏狄面带欣慰地给了芬格尔轻轻一拳,打的他隐藏在黑色短袖下的肱二头肌一缩,差点疼得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而另一边,楚天骄依旧在回味着刚才的落败,总感觉哪里有问题,自己与夏狄的交锋就像河中游鱼跟钓鱼佬的对抗,明明一直在拼命挣扎但还是逃不过被抄网拽上岸的结局。
他没能挣脱嘴里的钩子,也没能崩断钓鱼佬的杆子,只能献上自己鲜嫩肥美的身子。
楚子航回过头看着面露纠结之色的亲爹,想了想还是没有出言解释什么,他和夏师傅相识这么久,知道对方应该是打着磨练师弟的主意,才让他们坚持到了现在。
否则就凭他们父子俩互相桎梏的样子,根本打不到最后定胜负的一球。
也就是师弟那突如其来的飞身救球过于惊险,重重跌在地上看的他都有些担心,何况将师弟当儿子看的夏师傅,所以这最后一球才会如此突兀结束。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楚天骄挠了挠头:“哈哈,棋差一招,棋差一招。”
抿了抿嘴,楚子航想说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但感觉现在指出错误只会落了男人的面子,便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老楚正想问要不要他们父子自己单独玩玩,就听球场对面传来夏师傅的声音:“累了没,没累的话继续呗?”
他没提起叫父的赌注,本来也就是个玩笑话,总不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