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已经被入侵了大脑了。
这样的世界里,人还能活吗?
“能啊,给她一块巧克力,”佘莫楚对着云广吩咐道,声音依旧理所当然,“不然我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是人吗!!!
“我理解了我完全理解了,”她甘拜下风她五体投地,把嘴里云广递过来的巧克力咬的嘎嘣响,“佘莫楚你是对的,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是不要做人了,有没有加入这个选项,我加入,我加入。”
白烬述坐在她的对面,抬了抬下巴代为回应:“我觉得你刚刚过完sancheck需要冷静冷静。”
管红雁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在克苏鲁世界中,做人总比不做人好,不然他和佘莫楚费尽心思要保留住自己的人类身份是为了什么?
“我确实过了一个sancheck,”管红雁扶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对于克苏鲁世界的评估还是过于乐观了,“但我现在觉得我理解了一切。”
“我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脑子里有虫卵了,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一呼一吸之间鼻腔内气管内肺泡内都充盈着这种虫子的幼虫,甚至可以平静地接受那些东西迟早会从我的脑子里破壳而出。”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还有什么信息,一并说了吧,我什么都能接受了。”
“真的吗?”佘莫楚的声音更加怜悯了,“那我真的说了?”
那种带着奇异的嘲讽和散漫的怜悯。
“今天上午发现的‘冬虫夏草’,对就是那种野菜,鲁长风和李仁江金明他们几个吃过的那个,”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它们所寄居的虫子应该就是我们脑子里的虫子,由于被植物寄生,所以原本不会被人眼观察到的虫子,现在可以被人眼观察到了。”
而众所周知,它们生长在埋了很多死人的山洞祖坟外。
而祖坟中的那些尸体,有一些被“香菜”撬开了脑壳,有些则没有。
成虫只有在人脑内寄生后才会破茧,所以如果没有差错的话,那些虫子或许应该可能大概多半出自于……
“停!停一停,停一停……”这下,云广也要受不了了。
他脸上焊上去一样的温和与平静裂开了一个口子似的:“我得缓缓……”
管红雁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我觉得吧。”
她停顿良久,语气飘忽地像是飘在空中:“我觉得,或许接下来听到这个信息的鲁长风他们,才更需要缓缓……”
或许能在此时和几十分钟后崩溃的鲁长风共情的只有弹幕:
【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基金会没有语音打码,我强烈要求此类信息以后语音直接“bi——”掉。】
【因为这是实时直播……房管也不知道小楚会说出来什么。】
【佘莫楚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就让这个信息烂在肚子里吧你说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
【我知道,你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了。】
【好崩溃,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楚那种怜悯的眼神。】
【那是主对这些对克苏鲁世界一无所知的队员们的怜悯。】
【那主下次能不能早点说,或者打个预警,我在吃宵夜。】
【主不在乎。】
【(受不了了!)(怒而起身!)(夺门而出!)(推开门!)(推开门!)(推开门!)(推开门!)(发现推的是旋转门!)】*
【一键查询本汇报直播间投资者精神状态。】
*
等到信息传递到鲁长风那里的时候,白烬述已经睡了快一个多小时了。
而吵醒他的不是鲁长风疯狂的呕吐声,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感觉不太对。
帐篷外是鲁长风和江金明混杂着泣音的呕吐声,李仁抓狂地在基金会里寻找洗胃的奇迹,仨大老爷们,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他们三个怎么了,罪魁祸首白烬述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眼前的世界有些杂乱。
像是得了很严重的飞蚊症。
帐篷外很暗,只有驻扎营地的一盏夜灯亮着,是为了不打扰他睡觉。但是他此时的视角是有些混乱的,具体体现在他的视野中充斥一些斑点,这些东西是漂浮在空中的小飞点,不论看向哪里都有,严重影响了他的视野。
佘莫楚清醒过来的很快,大概是由于之前的调查经历所养成的起床习惯,他并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睡眠。白烬述过了没几秒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睁着一双逐渐清明的眼,摸索着从睡袋里抽出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还是光滑的皮肤触感。
然后他又顺着脖子往下摸,更好了,他脖子以下全部都已经变成了鳞片。
白烬述面无表情地自我反思,他错了,他就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