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这话把沈定海给整不会了,他隐约记得那绿不拉几的玩意跟他说的是,只有恢复效果,没法救下冉冉堂姑的命啊……
怎么现在堂姑看起来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好像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
沈定海看着冉冉陷入沉思,难道是那叶子也整起人类谦虚推辞的一套?
说来说去好像也只有这个猜想最合理,否则总不可能是堂姑自己忽然自愈了吧!
沈定海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是吧,它也算发挥了点作用。”
冉冉露出灿烂又甜蜜的微笑,她对沈定海竖起大拇指,“小叶子是听二侄子话的,二侄子也很厉害!”
沈定海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可没什么功劳,堂姑你别夸我了。”
冉冉睁大眼睛,“才不是这样,要是没有二侄子把冉冉抱到楼上来,安安的灵魂是没法得到解放的。”
“从来都不是和坏人打架才算有功劳,二侄子你本身的存在就能给冉冉很多勇气,更别说你还帮了那么多忙。”
沈定海挠挠头,“随便堂姑你怎么夸我,我是觉得这份夸奖受之有愧。”
羞涩褪去后他的面色严肃起来,正经道:“现在老东西被吓跑了,安安也不会再帮江雅丽那个女人使坏,我们来这儿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办完了?”
冉冉睁着一双沉静的大眼睛,她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还有最后一件事。”
沈定海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我怎么没想到?”
伴着满心的疑惑,他跟着冉冉从废旧的居民楼中走出,高而远的天空澄澈透蓝,一轮炽亮的金日挂在天空。
是很好的天气。
沈定海感叹着,而后垂眸看向怀中安安的尸体。
即使尸体的面目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狰狞,沈定海也不再觉得害怕,他心中只有惋惜和遗憾。
“这样好的天气,安安却再也看不到了。”沈定海轻叹一声。
冉冉仍旧在前面带路,忽然道:“不,安安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还能和妈妈一起。”
沈定海一怔,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冉冉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他们要把安安和安安妈妈葬在一起。
冉冉轻声道:“虽然安安没来得及告诉冉冉,但冉冉想,如果她有离开前最后的心愿,应该就是这个。”
这样以后无论阴晴雨雪,安安都能和妈妈一起度过。
安安是个有妈妈在就什么都不怕的小朋友,以后她的世界里只会剩下美好。
沈定海脸上出现凝重,“不需要给安安和安安妈妈换个地方吗?这里也有那个人渣生活过的痕迹。”
一提到安安继父,沈定海的表情就变得极为阴沉。
冉冉停下脚步,她来到一处格外松软的泥土前,“对于安安而言,她会记得的应该都是和妈妈在一起美好回忆。”
“就在这吧,这是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地方,也是她生命中最快乐记忆存在的地方。”
沈定海咬牙道:“都怪这世上恶人太多,否则安安还会和她妈妈拥有更快乐的未来。”
“现在她们都没有未来了……”
即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学者,也无法衡量出生命的重量,轻如鸿毛,或重若泰山?
一个人的逝去于这个世界而言,无足轻重;可在认识了解这个人的眼中,却是一场近乎天地塌陷般、持续余生的寒冬。
关于她的那些明亮而灿烂的记忆,像净水中璀璨的宝石,随着生命的陨落沉入海底。
了解这些记忆的人越少,它们便坠落得越深,直到抵达深不见光的最底端,被细沙掩埋,从此再也没有被人看见的可能。
这个人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冉冉伤感起来,她红着眼睛,“可是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冉冉能为安安做到全部的事了。”
“人死不能复生……”
沈定海表情慌张起来,“我说这话没有怪堂姑你的意思啊!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瞧我这破嘴,感叹几句还把堂姑你弄哭!我不说话了,这就帮安安回到妈妈身边。”
沈定海说完便一言不发地拿起冉冉之前从小布包里掏出的小铲子,开始沉默地挖土。
冉冉被他勒令蹲在旁边看着,不许帮忙,沈定海的原话是:
“堂姑你为了保护我半条命都差点没了,以后这种只需要动手的体力活就交给我。”
冉冉考虑到自己小手小脚,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乖乖听沈定海的话蹲在旁边看。
沈定海不愧是常年泡在健身房的男人,力气活干起来真是一把好手,很快他就挖出一个不小的土坑。
冉冉蹲在旁边,小手温柔地抚过安安发僵的眉眼,她轻轻哼起一阵动听的歌谣。
童音纯净稚嫩,仿佛未被尘世沾染的天籁。
伴随着哼唱,沈定海很快将坑挖好,他毫不在意地用沾着泥土的手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