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当中,不断变化位置。
“啊啊!”
老人双脚死死踏着香炉,横刀飞旋,整个人连同沉重的香炉一起旋转拔升到半空,转开的古刀将四面袭来的倭人招式一一接下,几乎也在同一时刻,他脚下猛地一蹬,直接冲天而起,香炉轰的落地瞬间,杜亦初从夜色中从天而降。
古刀颤鸣大作。
一股磅礴气浪,如同山岳坠下般,将下方四道身影一起压向地面,地面也在此时纷纷龟裂,那四道身影顿时被压趴在地上。
从天而降的身影怒斩而下。
周围房顶、檐柱、墙壁,倒塌一半的佛殿,都在同时被这股气浪压的哐哐作响,下一秒,与那四道身影一起,都在瞬间被倒塌,贴在了地面。
整个寺庙,眨眼化作一片废墟。
而地上的四道身影中,三道人化作虚无,消失不见,仅剩的那人在杜亦初落地一刀中,陡然化作一股烟雾。
待到颤鸣的古刀轰然斩裂地面,烟雾里的倭人刺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根木头滚动。
古刀斩在地上,轰的巨响,将本是废墟的寺庙,再次震了一震,半个山腰都传出震动的动静。
杜亦初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地上那根木头,声音大吼:“蛮夷小贼出来!”
这一刀几乎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但这招刀势,属实恐怖至极,饶是刀劲过后,周围激荡起的刀风,以及在四周吹拂。
他的刀法就是这样,需要在厮杀中不断蓄积刀意和刀势,到达顶点之后,再将蓄积的力量一口作气宣泄出来。
与夏国那名叫吕布的猛将厮杀时,原本还能更狂烈一些,可对方的力量和速度,又快又沉,蓄力还未到达顶点,就被对方击败。
不过眼下,他虽然不想用出秘技,但用出来,心里也有着让宵小蛮夷涨涨见识的自傲感。
然而,就在烟尘弥漫间,斩出巨大沟壑的地面,忽然凸起,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右手顿出洒出一片暗器。
“暗器对老夫没用!”
杜亦初也是打出了凶性,亦如之前,唰唰几刀劈出,将飞射而来的手里剑斩飞,下一刻,刀锋触及第六枚暗器时,那暗器却是一枚蜡丸,顿时爆开一团青色的烟雾。
老人挥起了手掌,他一掌推向烟雾,劲风鼓舞,将那团毒烟推散出去。
不过眨眼瞬间,老人眉头一皱,咬牙闷哼出声,只感觉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收手一看,掌心乃至手腕、虎口全是密集的红色水泡。
嗖嗖嗖嗖——
陡然间,数道长影穿过月色从前方飞来,铁质的勾爪扣住老人的肩头、膝盖、小腿、腰肋,而对面,倭人刺客双手紧握绳索,遮盖面容的黑巾此时已被染成半截红色。
之前老人的一刀,显然也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势。
杜亦初忍着左手的刺痛,抬起右臂抡开,搅住身前这数跟钩爪上的绳索,单手握住猛地一拉,那倭人刺客顿时朝老人滑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倭人刺客黑巾被风掀了起来,就见他口中含着一枚细小的竹管。
‘嗖嗖’两声。
两枚细针瞬间钉在老人颈脖,以及胸口,倭人刺客顿时一松绳索,从背后拔出一尺五寸的短刀透过月色,朝老人劈了过去。
风力扑面,月色被乌云遮住,杜亦初口鼻眼中渗出丝丝黑色的鲜血,他一手握刀,一手握拳,猛地一震,衣袍鼓舞起来。
刺客瞳孔缩紧,劈出的刀往身前一架,恐怖的气浪扑面而来,整个人像是被一万匹马撞个正着,倒飞出两丈,还未站稳,对面的老人已经籍着月色悍然杀来。
刺客冲上去,手中短刀,被对方手中兵器打上夜空,他的双手虎口已经完全迸裂,还是一拳轰在老人身躯上,随即就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后退,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他脚下仍在不停后退,而对面的老人也在不断前进,挑出一刀后,猛然斩下,刺客抵到香炉,贴着炉身翻转来到后面,一掌将石制的香炉推向杜亦初,刀锋斩在炉身,劈开大半的同时,也被石炉撞在身上,击的后退数步。
杜亦初跌跌撞撞几步,稳住身形,手中古刀呯的一声插在地上,嘴角、鼻孔都在滴着黑色的血液。
而那边的倭人,似乎已经看出了老人已是强弩以末,捂着胸口缓缓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遗落的倭刀,在手里挽了一个刀花。
“夏国人,如果你年龄不是这么大,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刺客用着倭语有些虚弱的在说,“而且,你很自大……现在,你该为你的自大,付出惨重的代价。”
挽出的刀花停下来,那刺客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来到老人一侧,缓缓抬起手臂。
杜亦初此时已经被毒气攻心,又被飞针封住了两个穴位,不仅身子难以动弹了,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样也好,算是为我这一生划上一个结尾。
只是可惜,没能将倭国这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杀死……可惜……我太老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