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军营。 </br></br> 马车摇摇晃晃，他在车里想着拖延条件的说辞，胡搅蛮缠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可不想拿脖子去试那位夏王的剑锋利否。 </br></br> ‘只能委婉，或者……引经据典……不成不成……’ </br></br> 就在这时，外面赶车的兵卒忽然开口，声音慌慌张张：“刘使臣，你快出来！” </br></br> 护卫马车的一队士卒此时也脚步慌乱在走，刘衮与车厢里的副使对视一眼，急忙撩开帘子看了出去，是许许多多奔行的东西映入他眼帘。 </br></br> “戒……戒备！”领头的小校在外面喊道。 </br></br> 周围是踏踏踏……的马蹄声，一拨拨北地斥候正从北面而来，足有上百骑，不过却是看也没看他们这支车队，径直越了过去，朝鹿阳的方向奔行。 </br></br> “使臣……这……这怎么回事？” </br></br> 刘衮抿着嘴唇没有回答，他走出车厢，朝北面眺望，然后，他整个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脊攀上后颈，头皮都在刹那间缩紧、发麻。 </br></br> 视野之中，是古怪的塔尖，和高高竖起的木板，缓缓出现在天地交接的尽头，渐渐在他眸底露出狰狞的轮廓，那是将近十丈的两座巨塔，下方由无数赤膊或穿着皮袄的强壮蛮夷在奋力通行。 </br></br> 越过他们，无数的旌旗也出现在视线之中，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战鼓声。 </br></br> “回去……回去……” </br></br> 刘衮转身钻进车里，坐下的一刻，他朝还在发愣的车夫大吼：“走啊！快回鹿阳！” </br></br> 惊醒过来的车夫挥动鞭子，驱使马匹调转了方向，然后，拖着车厢一路狂奔回鹿阳城，周围奔行的斥候并未与他为难，只是观察地形，或跑向更远的方向，记载附近的地势，有无兵卒出没。 </br></br> 马车冲回鹿阳时，已经是辰时二刻。 </br></br> 皇宫内，皇帝今日意气风发，端坐御座正与一众文武将城中防守、治安等一切事务商议完毕，正准备散朝时，刘衮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大殿。 </br></br> “刘卿，你这么快回来了？” </br></br> 不仅赵传廷惊讶，就连袁逢、龙峤等一批文武也都惊讶对方如此迅速，可没等众人相询，刘衮扶着殿门的门框，喘了几口粗气，指着外面。 </br></br> “陛下……燕军攻城了！” </br></br> 话语落下，整个朝堂一片鸦雀无声，皇帝、袁逢、龙峤、赵旭升等等……一帮文武张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br></br> …… </br></br> 咚！ </br></br> 咚！ </br></br> 咚！ </br></br> 有节奏的鼓点震动天地，密密麻麻的身影踩着鼓点的节奏，呈数十个阵列，横呈整个原野，犹如一道黑色的潮汐席卷过来。 </br></br> 高高耸立的‘夏’字大纛下。 </br></br> 苏辰站在祖柩车上，伴随身后一众皇帝说话声，他第一次看到了中原腹地的都城：鹿阳。 </br></br> “传令下去！” </br></br> 他缓缓抬起手，“组装攻城器械，半日破城！” </br></br> 话语斩钉截铁般落下。 </br></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