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胀和疼痛混在一起,如骨肉被虫蚁所啃噬,她哭得一抽一抽。攻势缓慢了下来。缓慢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然而除了缓慢别无他法。
头顶的星空好似在晃动,旋转,真成了梵高笔下的名画,于泪眼朦胧里望见旋转不停地星空,她缓了好久才明白,晃动的不是星空而是她。
一滴汗珠顺着周循诫的额角滑下,滑过他染了yu色的眼眸,立体的面部轮廓,从他的下巴滴落至她莹莹锁骨处。
不光是他出了汗,她也是,每一处毛孔都被唤醒,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云蒸霞蔚。
黏稠似乎纾解了一丝儿疼痛,她绯色的小脸渐渐带上了放松,他掌控着节奏,拉快。
啃噬她肌肤的虫蚁似乎被他的动作所驱赶,酸痒之意暂时得以纾解。
柜上的深海氛围灯变换了成夕阳橙混合深蓝的颜色,像是日暮时分,西晒落入大海的颜色,在这样的灯光里,他挑起她下巴,凝视着她,将她细微处的动情一一收入眼底。
“不要看...”她颤巍巍地拒绝她,伸长玉臂想要盖住他眼睛,反而被他握住皓腕,薄唇裹住她指节,轻咬。
好疼。
她下意识地蜷缩自己,引得他一声低哼,cu重的呼吸里夹杂着漺意。“别这样。”他哑声。偏偏此刻这只小猫懵懂得要命,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不明白她方才的蜷缩带来的是更为仄迫的交缠。
真是要人命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他自己。
...
又过了好久。久到她舌尖都有点发麻,美眸近乎失焦。他久久停留之后撤出。
随后是令她头昏脑涨的气息,淡淡的弥散在空中。将薄薄的橡胶摘下,橡胶上是一层淡红,里头填得鼓鼓囊囊。他打了个结,捻了捻,确定没有破洞,这才长臂一挥,丢进垃圾桶。
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也不必说话。他倾身贴过来拥住她,大掌轻抚她光洁的脊背。
那件背后有蝴蝶图案的吊带几乎不能要了,珍贵的真丝面料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裙角还深了颜色。
“抱你去洗澡。”他嗓音低哑到了极致,音色中的颗粒一点点碾过她的耳膜。
“嗯...”
顾允真扯过床头干净的浴巾裹住自己。
等再度回到KingSize上时,周循诫放她靠在床头,让她枕着松软的枕头,他则去将被褥换过。
一盏柠黄的小夜灯下,顾允真目光落在被褥那块触目惊心的红上,忽然有点儿绷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莹白的面颊流了下来。
周循诫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她落泪的场景。可怜巴巴的小人儿裹着浴巾,摁住浴巾的指尖发白,眼泪若晶莹的珍珠落下。
此情此景,他心尖一颤,好似那滴眼泪落进了他心底。
“宝宝怎么哭了。”他回身,伸长臂揽住她,将她拥进怀里。
“...”其实顾允真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哭。
那一刻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交杂着羞耻、害怕和失控的眼泪,她知道从今往后有些东西会不一样了,而这种“不一样”是难以再复原的。
“等你再长大点儿,我们就去领证。”他低声安慰着,忖度她落泪的原因。
饶是他经历过再多的风浪,这一刻心也如在流沙谷之中,会不安,会陷落,会患得患失。
“...”
听到这句话,顾允真眼泪落得更凶了。周循诫指尖抹去她泪水,直到她哭声渐渐平息下来。
“别担心,不会怀孕。”他以为她是害怕要承担怀孕的风险,解释给她听。
大掌下滑,轻抚过她平坦凹陷的肚脐眼下方,脑中忽而想起先前,他埋入的时候,这儿被他撑起来了,能抚到他的形状。
他也知道,这第一次对她而言,痛苦远远多于愉悦。之前他们有过边缘行为,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她愉悦,那时她像被撸漺了的小猫,眼神一片涳濛,迷漓又可爱。
这种事,也只能慢慢来,慢慢让他的小猫体悟到个中乐趣和快美滋味了。
光是不怎么匹配的尺码,就得让她适应上一段时间。有时候他也不能不感叹人体的神奇之处,那样狭窄的竖缝,竟然也能完全地容纳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多来几次,永不停歇地做,不想停下,内心深处仍未餮足。
只是顾虑着她还承受不了这么多,所以才只是一次。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顾允真止住哭意之后,闷声,目光落在柜子搁着的玉佛上。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那枚玉佛,心中些许了然。
“喝点水。”他将马克杯递到她唇边。
顾允真小口小口地抿着水,放下杯子后,捂住唇打了一个呵欠,娇憨慵懒。
他从她手中取回杯子。
“睡吧。”
她躺在床上,面对着海浪涌起的方向,背对着他。身后,他的手臂伸过来,揽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