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激将法让绘梨衣起床,但着实过不了良心这关,只能换了一个相对而言温和一点,攻击力没那么强的形容词。
没办法,即便现在的他对男女之情没有兴趣,一心只想着继承老夏头的棺材本,可审美依旧在线,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面前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生怕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这两天接触下来,路明非已经发现这位黑道大小姐其实是一个有点臭美的女孩儿,有时候洗个脸都能对着镜子看上好一会儿,时不时还要把自己的手和胳膊翻来覆去的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他小时候用圆珠笔在手上画了个手表,总是担心自己动作大一点就会把手表弄花。
路明非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绘梨衣面前的被子,催促她快点起床:“好了,别赖床了,快点起来一起出去逛逛,难得出一趟远门得玩尽兴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绘梨衣听见“邋遢”的评价后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藏在被窝里的小手窸窸窣窣在脸颊和脖子上抚摸片刻,没有触碰到冰冷且质地坚硬的东西后,才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将整个脑袋探了出来。
女孩儿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人们的畏惧当中,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但她其实仍旧能感受到,只是懒得理会并在某个人的引导下学会了自我麻痹而已。
明明已经习惯了接受治疗,将身体出现的畸变暴露在人前,手上插满管子注入奇怪的血清,可唯独在这个人面前,她不想暴露出自己的怪异之处。
难得她能离开那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接触那么多新鲜事物,认识了一起冒险的伙伴,她本来感觉很满足了。
可是听路明非说要出去玩,她就忍不住内心的渴望,还想要看到更多美丽的风景。
这里是热海,她还从来没有看过海。
也从来没有人陪她一起看过海。
听说海风是腥腥的,海水是凉凉的,沙滩是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