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点头,
“我在那边有个亲戚,想顺便过去瞧瞧……”
那客人见他一身猎户的打扮,以为是山中穷户去投城中的富亲戚,想了想便道,
“你那亲戚可是住在万福街?”
顾十一回想起唯一去的那一次外家,好像还真在万福街,便点头道,
“好像是那个地儿!”
那客人与掌柜的对视一眼便道,
“那小兄弟你可心里有个准备……”
顾十一见二人神色古怪,不由好奇心起,
“怎得了?”
那掌柜的道,
“你在山中刚出来不知晓,两个月前,那城中住在万福街的钱家不知怎么得罪了修真者,被人寻上了门,结果全族上下都被人给杀的杀,逃的逃,钱府又被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连累着街坊四邻也遭了殃,你去瞧瞧,可有你那亲戚在其中?”
“啊!”
顾十一大吃一惊,
“有这样的事儿?”
一旁的客人点头道,
“正是,我就是从鎏金城出来的,这事闹得动静可大了,连鎏金城的清灵卫都出动了,如今听说钱家的人都逃了,也不知去向,可怜那些受到牵连的街坊,家中财物损失不说,还有人命案子,也不知向谁讨去!”
顾十一连忙追问,
“那可知钱家是怎么得罪修真者的?”
那客人道,
“这事儿在鎏金城里都传遍了,说甚么的都有,不过最靠谱的是钱家左邻右舍说出来的,都说是前头一天,有一男一女跑到钱家门前要求见钱家家主,只说是钱家拿了他们甚么东西,要钱家交出来,当时钱家家主出面与他们交涉,只推说没有此事,后来两方谈崩之后,那一男一女就离开了,结果隔了没有多久,钱家就出了事儿,当天晚上火起来的时候,有人又瞧见了那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
顾十一立时想到了那尚三和他的主人,
“所以……是那老东西想来个祸水东引,结果这祸水反泼到了自己身上?”
一定是那尚三和他的主人,追着那姓魏那老东西到了鎏金城!
想来想去只会有这个可能!
“那……你们可听说那一男一女最后被清灵卫捉住了么?”
那客人道,
“我有个朋友在官府里,听说清灵卫已经寻到了那一男一女的山门,清灵卫的百卫大人亲自上门讨人,那山门却是拒不认账,如今这糊涂官司还不知向哪儿打去呢!”
顾十一听了心中暗道,
“这算不算是,贪心太过,报应上门呢?”
要不是那姓魏的老东西,硬不肯将东西交出去,他又怎么会把祸事引上门?
虽说是她的外家,可对于钱家的遭遇,顾十一半点儿没有悲痛焦急的心思,反倒是觉着活该,依那科学狂人这么多年干下的事儿,钱家早没剩几个正常人了,这报应来的太好了!也太晚了!
顾十一听罢向那二人抱了抱拳道,
“多谢二位了,我这就去鎏金城瞧瞧,希望我那亲戚家能安然无恙吧!”
那二人与他拱手做别,顾十一出了铺子门,寻了一个少人的胡同走着,对李燕儿道,
“燕儿,钱家都没了,不知孙家小小姐如何了,不去瞧瞧我总归心中不安的!”
李燕儿道,
“之前不让你去,是怕你去自投罗网,现在钱家都没了,我们就不怕了,去鎏金城打听打听看看,说定孙家小小姐也逃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可两个人都知道,孙家小小姐那么小小的年纪,又是个半妖之体,又连路都不怎么会走,又不会说话,这样的孩子即便不是在大火之中烧死,沦落在了外面,只怕下场也不比留在钱家好上多上!
于是顾十一怀着沉重的心情上了路,花了十个铜板坐上了去鎏金城的马车,进了城她就径直去了万福街。
果然,她到那里一看,就看见一整条街几乎都被烧没了,两个月了还是一片废墟,只有一些官府聘请的民夫在此地做清理工作,不过因着这一条街里都是富贵人家,个个家宅宽广,所以清理工作十分缓慢,事发都两个月了,还有一半的宅子都还是火灾过后的原样。
顾十一过去向人打听了打听,有人给她指了钱家宅子的路,上下打量她道,
“你是想去钱家看那地牢的吧?”
“地牢?”
顾十一惊讶,那民夫笑的很神秘对顾十一小声说了缘由。
钱家富贵,出这事之后家里人都跑了,那些家财就成了无主之物,这城里的人第二日便想去废墟里找找,说不定能捡个漏呢?
结果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有人在钱家的废墟里翻着翻着,拉开地面的一个带着铁环的石板,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地洞来,当时那些人还欢喜的不成,都说这是富贵人家专放珍宝的地洞,看来他们这回是寻着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