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刚才自己的位置。
“早知道公主要玩伴,我便将迎春带过来了。”
邢夫人满脸可惜地看向通往内间的那扇门:“迎春这孩子性情好,若是公主瞧见了,定时会喜欢的。”
“你少说这些浑话。”
王夫人闻言立即扭头,目光锐利地睨了她一眼:“迎春是什么身份,岂能去污了公主的眼?”
不过是通房丫鬟肚皮里爬出来的孽种!
邢夫人有心想说,迎春再不济也是一等将军的庶女,怎么说也比个五品员外郎的女儿强,可想到贾元春如今还在赤水行宫做女官,一家子还想将贾元春往后宫里面塞呢,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怕贾元春有朝一日真成了娘娘,这话就成了发作她的借口了。
便只低着头不吭声了。
庆阳今日早晨出宫之前,便被父皇喊去了乾清宫,再三叮嘱不能调皮,不能乱跑,尤其不能像在宫里那样,抛下宫人自己到处跑着玩。
西六宫只有永寿宫住了人,其它宫殿要么大门紧锁,要么里面有值守的宫人,所以庆阳就算乱跑,实际上也还是在众人的视线中的,可宫外却是不同,万一落了单碰上个拍花子的,那些亡命之徒可不管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管拿了你去换银子。
庆阳虽说平时主意大,但到了外头,却还是很听自家父皇母妃的话的。
一路上都很安分,在前院跟着哥哥,到了后院身边的宫娥与太监也是一直跟随着的,这会儿碰上了文氏,她才算松了口气,叫文氏请了几个女孩一起来玩。
只是玩了不一会儿,庆阳秀气的眉毛就已经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些女孩儿……
有点儿像那几个被她发配到小花园里做莳花宫女的女官。
原本交到新朋友本该开心才是,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头仿佛堵着一口气,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殿下吃糖么?”
就在庆阳双手环胸,微蹙眉心,满是不解地看着几个女孩子的时候,突然,其中那个年岁最小,进来时还眼睛红红的女孩突然跑到了她跟前,从荷包里翻出一颗饴糖来。
白嫩嫩的小手抓着蜜色的饴糖摊到庆阳跟前:“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特别甜。”
饴糖外面包着糯米纸,所以并没有化,只蜜色的糖液浸润了糯米纸,看起来有些脏。
“你娘做的?”庆阳挑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
身上的衣服很是华贵,脖子上戴的是璎珞项圈,下面坠着的玉佩也不是凡品,还有这一身娇憨的气质,一看就是富贵窝里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女孩。
而且今天能被带到她面前的,定是各家的嫡出,那么这个小女孩的娘亲便是某户人家的奶奶。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说家里的奶奶亲手下厨给女儿做饴糖的呢。
有些意外。
庆阳伸手就想去拿那一块饴糖。
“殿下。”入画有些不赞成,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怎么能入自家公主的口呢?
“没事儿。”
庆阳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将饴糖给拿了过来,只是捏在指尖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放进嘴里,而是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然后满脸笑容地拍拍荷包,对小姑娘问道:“你是哪家的?”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下意识地就想回头找乳娘。
入画弯下腰来:“殿下,这姑娘是南安王府世子爷的大姑娘。”
南安王府?
庆阳垂下眼睑,捏着荷包的手指顿了顿,将这个信息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跟自家皇兄交流一下情报,她记得上次皇兄曾跟她说过南安郡王的事迹。
南安郡王一直镇守南海,这些年南海也一直很安稳,只是随着时间越长,功劳越大,南安郡王便开始拥兵自重,宛如当地的土皇帝一般,不如当年那般‘忠心耿耿’。
尤其在世子妃的选择上,更是拒绝了太上皇的赐婚,娶了当地一户豪族的女儿。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小丫头口中那个为她做饴糖的娘亲,正是南安郡王狼子野心的证明,那个传说中的,豪族的女儿?
真叫人意外啊。
庆阳对着小姑娘招招手,见她又往前凑了两步,打开荷包,从里面拿了两颗金花生:“手伸出来。”
小姑娘伸出了手。
两颗圆滚滚的金花生放在了那白嫩嫩的小手上面:“你请本宫吃糖,本宫请你吃花生。”
她如今入驻凤阳阁,成为了一个宫殿群的主人,自然也就能够自称‘本宫’了。
小姑娘虽然小,却不傻,自然知晓这两颗花生是不能吃的,但她也听话,进来前乳娘曾叮嘱她,无论公主说什么都要记在心里,若有不懂的回去再问,千万别失了礼数,叫公主恼了她。
所以她这会儿虽然不懂金花生怎么吃,却还是紧紧攥着不敢撒手。
又玩了一会儿,庆阳见林黛玉面露疲态,便叫入画带着那群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