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沈翊敛了嘴角的笑意。
闻妹抿了抿唇,看着酒杯上精致的花纹,“兰嬷嬷和我说,我娘亲是灵兰族人,你听说过灵兰族吗?”沈翊眉头一蹙,眸色瞬间幽暗,“听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兰嬷嬷那日对断生散这样了解,还有千留醉说闻妹的身世会引来杀身之祸,永平侯对此也避之不提。若真是传闻中那样,灵兰族确实不便提及。
仅仅因为闻妹的娘亲是灵兰族人吗?那闻妹的父亲又是谁?会让孤儿寡母遗落他方,喊别人做父亲。沈翊解释说:“游学时,我曾到过楚国边境,有所耳闻。”
闻妹省了费口舌,只说:“其实我不太懂,但兰嬷嬷叫我不要告诉别人,说会引来祸事。
“那今日为何与我说?”沈翊盯着她的眼睛瞧。
闻妹手中捏着酒杯,忐忑道:“我觉得四哥不是外人,我应该和你说,让你知道我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沈翊不动声色地问:“然后呢?”
“....”闻妹喝过酒,耳垂微热,染上绯色,豁出去了一般说:“就想让你考虑好,要是你觉得危险,也还来得及反悔。毕竟两人还没有圆房,不算正式的夫妻,沈翊身上背着血仇,对付魏家已经极其艰难,再惹上她这个麻烦精,雪上加霜。沈翊搭在桌沿的手指收拢,“我若是真的想反悔呢?”
闻妹勉强对着他笑了笑,“没事呀,真的想反悔也是人之常情,你已经很难了,再带上我这个拖油瓶,更是累赘。“真心话吗?”沈翊睨着她下压的嘴角。
“真的,我没事的,四哥你考虑好,要是真的反悔,我们就和离。”闻妹的脑袋越低越下,几乎要碰着酒杯了。说的这样轻松,可心里头却有一只小蛇,紧紧地绞杀着她的心脏,疼得要喘不过气来。
两人成亲不过两月,可这两个月,四哥待她的好让她笃定,此生难遇第二个男子对她这样好。
她是舍不得的,可也怕拖累四哥。
沈翊看着闻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没比她好受,起身走到闻妹跟前,半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既是真心话,又哭什么?”闻妹的泪随着这句话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滚落在沈翊的掌心,炙热灼人。
闻妹哽咽:“我只是...."
只是有点舍不得。
不等闻妹说完,沈翊抬头吻在了她泛红的眼尾,吮走了滚烫的泪珠,“你狠心舍得我,我却舍不得。“我这辈子本就在与天斗,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谁也休想从我身边夺走你。”沈翊炽热的目光望着她,用指腹一点点擦净她面上的泪水“真的吗?”闻妹泪眼朦胧,“四哥你不后悔吗?”
“后悔,”沈翊笑着说:“后悔方才逗你,这么不经逗,眼泪流了我满手。”
“呜....”闻妹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头重重地一击,俯身圈住了他的脖颈,带着哭腔说:“四哥,我们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