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改名!”
卢家人心痛得滴血。
贺苗娘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卢父忍着疼痛挪上马车,卢母也跟上去时,忍不住跟身边的卢俊义嘀咕:“铺子给了她,咱们以后吃什么?”
卢俊义也想问这个话,可事情已经这样,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总不能为了两间铺子把自己送进大牢吧?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好手好脚的,总能找到一碗饭吃。”卢俊义这话既是对着她说,也是安慰自己,饶是如此,也还是心气不平,憋不住来了一句,“你爹把你赶出来的时间太巧了,如果再迟几天,等到孩子生下……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说到底,之所以给铺子,一来是因为不想去公堂上把事情闹大。二来则是为了留下孟小渔肚子里的孩子。
贺苗娘听到他这么说,眼泪就落了下来:“合着你之前说孩子不重要的话都是骗我的?为了那个孩子……”
卢俊义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温柔地把人揽入怀中,低声哄道:“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把铺子给她的。苗娘,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能舍。如果你真的容不下那个孩子,想起来就如梗在喉的话,回头我会亲自去配一碗堕胎药罐给她喝。凡是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人,我会想尽办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贺苗娘满意了,打断他道:“犯法的事情咱不做,我还想和你长长久久到白头呢。”
卢俊义将她抱得更紧。
*
衙门处一天到晚都有人改契书,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轮到楚云梨一行人。
师爷取过契书:“改给谁?”
楚云梨立即道:“给我!”
师爷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要不要写多少银子买的?或是因为什么才改?”
“写!”楚云梨抢在所有人之前道:“这是他们给我的补偿,麻烦您写上!”
卢父一听就觉得这么写不合适:“是送的。”
楚云梨侧头看他,目光沉静:“隔壁就是公堂,要不我们去请大人辩一辩?”
卢父:“……”那还是不用了。
有儿子的牢狱之灾在前,他们什么都能妥协。卢母催促师爷:“就按她说的写。”
走出衙门,楚云梨手握一张地契,用手指弹了弹:“那么,咱们就此别过。记得把你们铺子里的货物收一收,三天后我会来接手。”
其实在来的路上,卢家夫妻就已经商量过改名之后的事,卢母上前一步:“你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抛头露面做生意,拿过去也是租给别人,与其租给外人,不如租给我们。我们按月付你租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先付租金再做生意,行不行?”
“不行!”楚云梨摆摆手,“三天后我来收铺子,如果你们不走,后果自负!”
说完,她已经上了路旁停着的马车。
卢父看着马车走远,沉声道:“就不搬,看她能如何。”
卢母觉得有些不妥当,可她一个人也没有精力搬,再说,那么多的东西能往哪儿搬?看到男人语气这样笃定,她也不管了。
*
楚云梨拿着契书回到孟家时,江氏立刻迎来上来。
“小妹,你丢下一句话就着,我出去都没追着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楚云梨掏出那张契书,“卢家人骗我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们要说法。”
江氏也是猜到了她去找卢家的麻烦,所以才不放心。人家本来就是图孩子,万一伤害了小妹把孩子抱走了,到时孟家上门再怎么闹都迟了。
“下次你要做这种事,把家里人都带上,别吃亏。”
楚云梨随口答应了下来。
江氏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过契书呢,取过去细细的瞧,她不认字,看了半晌什么也不明白,最后目光落在了衙门的红印上。
“有了这个,你带着孩子也算是有立足之本。”
世人都朝钱看,小姑子有银子,哪怕带着孩子,应该也有许多人上门求娶。
至于从此后再不嫁人……江氏认为不可能。
楚云梨抽回契书:“这玩意儿我留不住,得卖掉!”
江氏一脸惊讶。
恰在此时,孟家人都从外面回来了。孟父好奇问:“什么留不住?你可千万别再想落胎的事,不可能!孩子生下来都活了,开玩笑,你现在喝了堕胎药,很可能会一尸两命,老子养你一场,可不是为了让你为落胎丢命的。”
如果女儿刚怀上孩子,夫妻俩肯定会买上好的落胎药把这个孩子给落了……世人对女子苛刻,不带孩子和带孩子的女人改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遇。他们当然不希望女儿带着拖油瓶过日子。
孟母赞同男人的话:“你要是不想养,回头孩子生下来,我帮你找一户踏实的人家送出去。”
“我说的是契书。”孟小渔怀上这个孩子之后独自一个人住,那几个月里只有孩子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