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德剑曾经的主人乃是神界尊者,他们一起斩妖除魔,经历过无数大场面。
它曾经是那么的辉煌,高贵,如今却落到一个小透明手里。
还陪她练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俗剑法?简直是荒唐!
正好在剑冢待了千万年,阙德剑也憋屈得很,于是就开始随心所欲地玩,完全不管苏澄在干嘛。
苏澄见这柄剑如此不停使唤,她就想起阙德大帝那缺德玩意儿,顿时就怒了。
“小垃圾,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她用力握住剑柄,控制下盘,万分专注地操控阙德剑的行动方向。
眼神不似刚刚想尽快交作业的随意。
瞬间迸发出坚毅而又固执的强硬和霸道。
身上似乎附着上战马前头取仇敌首级的威严气势。
张岳松对苏澄的印象一直就是个顽皮疯小子,突然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有些被震惊到了。
不仅是他,就连阙德剑也察觉到苏澄有些不一样了。
苏澄露出凶恶嘴脸,冲阙德剑吼道:“阙德大帝既将你给了我,今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主子!”
她本不愿接受这剑心,但她这人很倔。
阙德剑越是不听使唤,她就越是想驯服这柄剑。
苏澄的态度强硬起来,让阙德剑有些发虚。
这个年轻人说得对,阙德大帝已经将它给了他,他今后就是它唯一的主子。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除非他主动将它送出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
它若不听这个年轻人的,人家把它给封鞘不用了,那它便是一把废剑。
那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苏澄感觉到阙德剑没那么难操控了,便用力挥出一剑,开始演示长白宗剑法招式。
长白宗剑法乃是长白宗历任一位女长老所创,本是柔剑,以柔克刚。
却因为苏澄心中带有驯服阙德剑的意念,而多了几分凌厉的味道。
张岳松的注意力渐渐从他栽培多年的那些灵植,转移到苏澄的动作上。
苏澄手中的阙德剑越发顺手了,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张岳松的洞府所在高耸入云之处,院子中有丝丝缕缕的云雾围绕。
红衣身姿轻盈,高高束起的墨发飞扬。
这时落日在云中下沉,霞光与她手中的银色剑光交相辉印。
画面明媚,朝气蓬勃。
看到这一幕,顾盛脸上的幸灾乐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澄前面的动作他看得懂,后面的便看不懂了。
也就是说,苏澄练得比他快。
不仅如此,动作也是那般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不像他,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始终练得磕磕绊绊的,领悟不到剑诀的要义。
顾盛眉头紧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套剑法下来,苏澄神清气爽,丝毫不觉得累。
一个干净利落的收剑之后,苏澄冲张岳松抬了抬下巴,“老头,怎么样?”
张岳松将脸上的喜色按了下去,咳嗽了两声,道:“混账!叫我一声师父能少块肉不成?”
“总是老头老头的叫,成何体统!”
苏澄敷衍道:“行行行,师父就师父吧。”
张岳松知道她口服心不服,不过看在此子如此有天赋的面子上,他能勉强接受这少年桀骜之气。
这性子日后慢慢磨就是了。
他点着头,抚须淡淡一笑,内心无比舒爽地应下了这声‘师父’。
“你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长白宗剑法练到这个境界,实属不易。”
“想必你私下练习十分刻苦,为师感到很是欣慰。”
苏澄在心里默默道:不止两个月。
不是她虚荣,想让张岳松对她刮目相看。
实在是她认识沧澜,同他学剑的前因后果过于复杂。
这事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她懒得多说。
张岳松道:“不过,你对剑法的领悟还有些浅薄。”
“长白宗剑法的精髓不在于招式凌厉,这点还需你下去多加练习,慢慢领悟。”
苏澄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她还急着回去想那极品归元丹该怎么还呢。
张岳松有些不悦,这小子,是有多不愿意跟他多待?
这时,他发现了远处等候在角落的顾盛。
“小盛,你怎么来了?”
顾盛上前,对张岳松恭敬行礼,态度无比谦逊。
他道:“徒儿近日在练习师父传授的剑诀,心中有些困顿,想前来请教师父。”
在顾盛的衬托下,苏澄那在师长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是大逆不道,目无尊长。
张岳松看看顾盛,再看看苏澄,心中的不悦更甚了。
他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