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不顾儿子、儿媳的名声,要去庵堂清修,让云灏愤怒怒不已,对母亲的孺慕之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去。
“我可真是蠢。”云灏自嘲地低语道。
在云夫人为他成亲回来时,他是抱着重拾母子之情的愿望的,可如今才知,云夫人对他的感情,淡薄的如同地上的寒霜,转瞬就消散了。
他回了玲珑院,进屋前,揉了揉脸,不想让赵望舒看出他难过。
赵望舒靠在贵妃榻上翻看话本子,见他进来,把话本子撂开,起身迎上去,“云灏。”
对上妻子担忧的目光,云灏淡淡笑道:“没事。”
赵望舒抱着他,“云灏,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云灏搂住她,“有你就够了。”
“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一起陪着你的。”赵望舒柔声道。
“望舒,你有了?”云灏惊喜地手往下移,覆在了赵望舒小腹上。
“我们成亲才多久,哪有这么快,再说就算是怀上了,才一个月也诊断不出来。”赵望舒拿开他的手,“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你生的,我都喜欢。”云灏拉过赵望舒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夫妻俩亲亲热热说了一会子话,听自鸣钟敲了一声响,已是亥时初刻,唤婢女进来伺候。
洗漱过后,上床睡觉,一夜好眠。
第二天,赵望舒用过早膳,便去了佛堂,到那发现一片繁忙景象。
不等赵望舒找人问话,荣伯就过来道:“少夫人,这里乱糟糟的,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瞧瞧,让他们注意点,别惊忧了夫人。”赵望舒说着,就往里走。
佛堂的门紧闭,阿萁守在门口,看到赵望舒,“少夫人,您来了。”
“夫人可还好?”赵望舒问道。
“谢谢少夫人关心,夫人很好,早上出来用过斋饭。”阿萁笑道。
“那就好,夫人就有劳阿萁姑姑好生照料了。”赵望舒挺担心云夫人跟云灏赌气,故意绝食闹腾的。
还好云夫人没有这么做,赵望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阿萁笑道:“少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
“我能进去见见夫人吗?”赵望舒问道。
“奴婢问问夫人。”阿萁敲了敲门,“夫人,少夫人来了,她想见见您。”
门内传来云夫人平和的声音:“请她进来吧。”
阿萁打开门,对赵望舒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望舒踏入佛堂,只见云夫人坐在蒲团上,手持经卷,神情宁静,“母亲。”
云夫人抬头看向赵望舒,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望舒,你来了,坐吧。”
赵望舒在蒲团上坐下,“母亲,您看要不要买几个小尼姑来,跟着您一起诵经?”
云夫人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经卷,轻声道:“望舒,心中有佛,便无需外求。尼姑虽多,但真正的修行者却少。我诵经,不为求佛,只为修心。”
“佛堂里只有您一个人,未免有些冷清。”赵望舒劝道。
云夫人淡淡一笑,“望舒,冷清与否,并不在于人数多少,而在于心境如何。我心中有佛,自然不觉得冷清。”
“母亲说的是。”赵望舒说道。
云夫人把手中的经书,递给她,“陪我念一会经吧。”
“是。”赵望舒翻开经书,默念起经文,“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洗足已。敷座而坐。”
赵望舒不仅陪云夫人念了经,还陪云夫人用了午膳。
云夫人信佛,茹素,午膳只有一碟清炒的青菜,一碗糙米饭,和一碗豆腐汤。
尽管食物简单,云夫人却吃得十分满足,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微笑。
“母亲,这斋饭太粗糙了,还是让灶房另外准备些吧。”赵望舒劝道。
以云家的条件,云夫人不需要过如此清贫的日子。
云夫人放下筷子,轻轻一笑,,“望舒,佛家讲究的是清心寡欲,食物的好坏并不在于其精致与否,而在于我们是否懂得珍惜。”
她指着桌上的青菜和豆腐汤,“你看,这些食材虽然普通,但都是农人辛勤劳作所得,我们应该心怀感激,珍惜每一口食物。”
赵望舒微微低头,恭敬地道:“母亲教诲的是,儿媳受教了。”
用完午膳,云夫人提议去后院走走。
赵望舒欣然同意,两人一同走出了佛堂。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个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温馨和惬意。
后院放着三个太平缸,缸里种着碗莲,叶子翠绿如玉。
“望舒,你看这碗莲,虽然生长在小小的缸中,却依然能开出美丽的花朵。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众生亦可如莲花一般,从世俗的纷扰和苦恼中觉悟。”云夫人轻轻抚摸着一片荷叶,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