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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过。”黎危语气淡淡。
“那……”梅纳难得用了尊称,“您那会儿为什么不阻止他和朱恩的接触?”
“那是他的选择。”黎危说,“我尊重个体命运。”
巴德烈听得心惊胆颤,想阻止梅纳继续,后者却着了魔似的追问:“可您作为秩序者,应该比谁都清楚一个失序的秩序者能对周围的人造成多么恐怖的精神控制,兰昭所谓的心甘情愿和朱恩一起赴死究竟有多少被蛊惑的成分。”
兰昭自以为的愿意,极大可能是被污染被精神控制的结果。
但黎危还是放任了这个结果。
“所以呢?”
“所以老大,对不起。”梅纳心一横,“我可能要测一下你的安全词。”
“——在坍塌末期的最后战场上,您将您那位政敌怎么样了?”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安静到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野风。
战争刚结束的一段时间,很多幸存者在传黎危借着战争的名义杀死了自己的一位政敌。
某次,一位幸存者跟同伴眉飞色舞地宣扬这个说法,恰巧被路过的黎危听到了。
路人同伴质疑真假时,黎危停下,慢条斯理地说:“真的,不仅弄死了,还扒皮抽骨、挫骨扬灰了。”
“——对于这个真相还满意吗?”
在路人呆滞的目光中,黎危迤迤然地离去。
后来,将宿敌扒皮抽骨、挫骨扬灰的传闻就成了黎危本人盖章认证过的真相。设立秩序者安全词时,黎危还很随意地选择了这个问题,多年以来从未变过。
游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显得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我们黎指挥答不出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他记得再清楚不过。
巴德烈想死的心都有:“梅纳你脑子坏了?突然犯什么轴?”
阿塞莉帮腔:“笨蛋梅纳!质疑老大!”
梅纳没心情回嘴,见黎危一直没回话,心直接沉到了谷底:“老大,您真的……”
黎危的视线在游厄唇上一扫而过,随后才回到梅纳身上。
他微微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不会以为,我失序的状态下你还能像现在一样保有质疑我的理智吧?”
明明笑着,却叫人头皮发凉。
梅纳打了个寒颤,干巴巴地“啊”了声。
好像是这么个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