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男多女少的地方,性癖为男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大部分实力不够的男性并不愿意出现在这里,唯恐被撅。
甚至可能被不止一个人撅。
不论长得有多挫,身材有多魁梧。毕竟众口不一,品味五花八门。
但埃德温就不一样了,他很安全,和很多年前刚到灯塔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他还没有大腹便便,皮肤苍白,虽然长相普通,但身材不错,干净清爽,于是在这里被撅了整整两天。
最可怕的不是屁.股废了,而是卡里的钱随着时间的流逝唰唰扣完,人财两失。
他想着,神啊,让他死吧。
他一度堕落到想去地下十层工作,直到他发现在灯塔这个盗贼极为猖狂的地方,大家都急需一把好锁。
于是他干起了上个世纪的老本行,虽然钱赚了不少,但还是不太乐意去公共浴室洗澡。
可除了灯塔七十层往上,下面的住户都没有独立卫浴。
于是他窝在昏暗的负三层胡同里,任由头发脏到结痂,皮肤被厚重的污垢染成灰褐色,也全然不在意。
即便每天找他的客人数不胜数,他依然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呼吸浑浊的空气,重复枯燥无味的生活,每天睁眼听到的不是吵架就是邻居的打|炮声?
世界浩瀚无垠,身为高等生物的人类却失去了自由。
战争胜利了又如何,他们尊严尽失。
他们见不到银色的冰雪平原,无法畅游在无边无际的昏黄沙漠,不能乘坐船只飘荡在广阔的海面,感叹物种多样性……
只能和这帮强|奸犯一起困在灯塔这个拥挤的牢笼里。
多可悲。
可也说不清楚是谁的错,祂们的错,地下城的错?还是人类集体的错?
但埃德温从不和其他人交流这些。
时过境迁,如今他的屁|股再也不会被一帮人觊觎。温热的水流浇在头上,留下的污水浑浊不堪,但打结的头发却怎么都解不开,四处的毛发都散发着不同的腐臭气息。
被帘子隔开的角落里传来阵阵暧|昧的喘息,很快戛然而止,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埃德温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扭曲的报复快感。
曾经粗暴对待过他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那几个他也记不清脸了。
但无所谓,人都一个屌样。
埃德温赤条条地走到镜子前,周围的人退避三舍。他拿起剃刀,干脆地将头发剃光,而后完全不在乎地继续用这把剃刀,刮干净其它部位的毛发。
脱落在地的头发里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虱虫,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
“我操!埃德温你疯了吗!”不知道是谁大喊了句,“这玩意儿会传染的!”
众人如群鸟惊散,慌忙奔逃:“妈的这是埃德温?负三层的铁匠?”
“就是他!之前劝他好好洗澡怎么都不听,今儿个怎么变性了?”
“鬼知道,我要吐了!”
他们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重接冲出了大门。
隔壁的女浴室帘子被掀开,出来的几个女人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哟,溜鸟呢?”
“小了点——自己耍的流.氓捂什么捂?”
“啧啧,小心被监管会以流|氓罪抓进去哟。”
几个大汉面红耳赤,平生第一次感到羞耻。
他们用之前脱掉的脏衣服挡住下身,也不像再进去把干净衣服拿出来了,自暴自弃地瘫在原地:“妈的,里面有个浑身都是虱子的傻逼玩意儿,你们说哥几个敢一起洗?”
长虱子在灯塔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毕竟水费贵,很多人耗不起,加上负十层的客户多,传染来传染去,很多人就得了。
但埃德温身上的那些虱子多到仿佛要变异。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讨论。
“你说啥?有人闯进闯进地下九十九层监狱把重刑犯都杀了!?”
“对。之前杀死安格尔医生的那个人偶师还记得吧,听说他眼珠被抠了,耳朵也被割下来了!”
“我怎么听说是生扯下来的?”
“纽厄尔一个秩序者怎么会任由别人乱来?那人得多强啊……”
顿时,浴室前的几人顾不得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就冲到栏杆前趴着往下看:“你们讲什么呢!说清楚!”
灯塔屁大点地方,普通的八卦实在满足不了他们的猎奇心。
楼下回廊的人一抬头,纷纷叫骂:“老子平生最恨别人拿枪指着我!”
于是几人连忙把衣服往下挪了挪,堪堪挡住全貌:“你们刚说什么重刑犯?”
身后传来回答知情居民的八卦回答:“监管会内部都炸锅了,有人闯进了监狱,但看守一问三不知,啥也不知道,但重刑犯死得一干二净。”
“那纽厄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