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也不知道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东西该用什么格式来写,总之,生日快乐,小启云。’正文,与娟秀字体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内容在卡片上呈现,让白启云不禁笑了笑,母亲还是那个大咧咧的母亲,再怎么用字体掩盖也掩盖不住。‘最近工作有些忙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陪你,你老爹最近也忙着戏班子的戏,估计还要持续个三五天才行,哦,对,等你看见这张卡的时候逐月节早就已经过去了。’‘抱歉啊,最近忙的都有些糊涂了。’字迹的一旁还有几道黑色的划痕,看样子是在写东西的时候犹豫过很久。白启云都能想象的出来写着几行字的时候,他老妈挠头的样子。‘过生日了,本来应该送你点东西,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确实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你老妈我小小时候也没怎么过过生日,问你老爸他也说不知道,啊啊啊,好烦。’‘好吃的吧,咱家老爷子做得比外面的东西好吃多了,好玩的吧,之前带你去逛街的时候也买过了,要不然送你去上学?’‘哈哈,玩笑玩笑,不必那么害怕,你还没到该上学的年纪呢,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送的呢?’‘哦?对了,我记得前几天逛街的时候你好像说过将来想当冒险家是吧,那作为生日礼物,约好了,等到你长大之后,我们一家人到远方一起旅行,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你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冒险家了吧。’‘然后我们一家人带着小凝光到处跑,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走遍提瓦特的每个角落,你老爹也不用忙着唱戏,我也脱去这繁重的军务,老爷子也不用操心老家的餐馆,好好地放松一次。’‘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去过隔壁的蒙德,听闻那里还有‘贵族’什么的,也不知道信仰风神的国度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自由’这个概念肯定很适合我啦,到时候我就在蒙德城里大肆宣扬岩王爷,也不知道他们的守卫会不会把我抓起来,略略略略~’倚着身后的靠椅,不知何时白启云已经整个人贴到了桌子面前。“那家伙在想些什么啊,还说要到蒙德城宣布信仰,也不怕西风教会把她抓起来,真是搞笑。”少年不自觉地摆起了头,记忆中母亲那张大大咧咧的脸浮现在了脑海里。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掀起了阵阵回忆。母亲那肆无忌惮的笑容,父亲那总是温文尔雅的话语。如同旧日的残梦一般,在他的记忆中不断回响。看着手上的文字,母亲在蒙德城被芭芭拉修女追着乱跑的景象不自觉地在眼前浮现,简直滑稽到让他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在空无一人的室内,白启云的笑声不断回荡。只是不知何时,泪水打湿了眼眶,那原本被文字充斥着的视线早已一片朦胧。泪水滑落脸颊,在桌面上砸出了一朵朵晶莹的泪花。少年的欢笑声被哽咽的味道填满。“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算哪门子英雄啊...”皎洁的月光从窗边洒落,为室内的少年铺上了一层轻纱,如梦似幻。屋内,阵阵呜咽声此起彼伏,仿佛击打在礁石上的潮水,永不断绝。一阵阵秋风透过半开的窗户,仿佛母亲的双手一般拂在了少年的面上,宁静又安详。白启云抬起头,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摸向了这张桌面上唯一伴有灰尘的角落。在那里,一块红布蒙在了某个东西上,布上尽是肮脏的灰尘,却从未被清扫过。在红布之下,是他不愿面对的现实,不愿揭开的伤口。可不知为何,今日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点燃了胸腔一般,将本应该永远放在那里的布条彻底掀开,毫无遮掩。布块之下,一张被裱起来的相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似十年后的今天,他与荧和派蒙的相片一样,永远地定格在了某个瞬间。拿过它端详了一阵后,不知为何,白启云突然想到外面走走,被晚风吹吹说不定心情会更好。重新将两张相片塞进了抽屉后,少年拉开门,大步向外走去。“呦,小老板,哭了?”还没等他迈开步子,门口在一旁抱着双手的莫娜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言语里颇有几分调笑的味道。“你怎么在这,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不去休息吗。”没有回答莫娜的意思,白启云甚至连脸上的泪痕都懒得擦拭,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站在莫娜面前。这反而让莫娜觉得没什么意思,瘪了瘪嘴后便不再提及此事。开玩笑,找老板的麻烦,嫌工资多吗。“在等荧和派蒙,那两个家伙进浴室洗澡了,我得等他们出来才行。”虽然她可以直接钻进去跟她们一块洗,但在路过客房的时候,屋内的阵阵呜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有些好奇才在这等了一会。不过这话可不能跟小老板说,要不然会被扣工资的。“是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的。”“知——道——啦。”没有管故意拉长声音搞怪的莫娜,白启云轻轻踩着楼梯向后院走去。是夜,月明星稀。走在宽阔的后院内,阵阵秋风袭来,让白启云之前的种种惆怅随着风一并消失在了远方。借着月光看去,树下的小白一脸惬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偷吃了派蒙的零食。之前嫣朵拉和派蒙给这家伙的教训好像还是不够。他想着想着走了过去,一把拽起满脸诧异的狐狸,将它扔到了一边,然后躺在了刚才小白趴着的地方,一脸惬意。见状,小白刚想叫唤两声发泄不满。但想到现在已是深夜,它便把到了嘴边的牢骚给憋了回去,直接趴在了白启云的身上。只不过那不安分的两只后腿还在白启云的肚子上蹬了蹬,以表不满。少年的手附上了有些情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