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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猫,这么笨,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道童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巾擦拭小狸猫身上的雨水,擦着擦着忽然说:“欸,它真不瘦啊,还挺富态的。”
郁润青跟着那爱猫如命的“小主人”结结实实享了大半个月福,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的确圆润了不少。但是郁润青在这只猫的身体里待久了,多少有一点人猫合一的迹象,对于道童“富态”的评价,她很不爱听。
“我瞧着它没什么事,给它点东西吃就好了。”另一个道童说:“师父还叫我们去扫地呢,快点吧,不然又要挨骂了。”
“急什么,上头出了大事情,仙盟的宗主都来了京州,师父这几日可顾不上我们。”
道童口中的“上头”,便是道观山上的仙盟瞭望台。
郁润青并不意外会在京州遇上她师姐,昨夜那场雨,明摆着是凶兽作乱,没有她师姐在京州主持大局,旁的修士怎么敢打草惊蛇。
郁润青
挣脱布巾的包裹,又一次夺门而出,将那两个道童远远甩在身后,不遗余力的朝山上跑去。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滚一身脏污,郁润青却并不在意,加急脚步,跑得更快了。
山并非高山,不多时便到了山顶。山顶的亭台楼阁乍一看也好似一座平平无奇的道观,不过里面穿着道袍的人无一不是仙盟修士,筑基大后期的修为在这里都算垫底的。
郁润青鼓足劲跳上墙头,又跳上屋檐,在瞭望台里寻觅好一会,一无所获,干脆趴在屋顶等。
雨过天晴,难得暖阳。
湿漉漉的猫毛逐渐晒干了,叫风一吹,愈发柔软蓬松。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瞧见了她师姐的身影。
仙盟修士为苍生执剑,驱邪捉鬼,降妖除魔,并不是靠路见不平又或一时兴起,也是要按照仙盟规矩办事的。
百姓遭难,禀明官府,府衙玄官分辨后通报当地瞭望台,瞭望台的督长则会先遣人去查探,若事情棘手,难以处置,再发令召集修士前来平定。仙盟之中凡是出师的修士都有一块随身玉牌,收到瞭望台急召便要速速赶到,事毕之后还需返回当地瞭望台,将此行所遇之疑难,所决之对策,所毁之房屋,所伤之人畜等等等等,无一疏漏的呈报给瞭望台,最后由文书整理妥当,一部分撰写成册送往藏书阁,留用于后人查疑解惑,另一部分则递交给官府,令官府弥补百姓的损失。
这一套规矩从古时至今已经沿袭了几百年,哪怕身为宗主也不能失了章法。
郁润青隔老远都能从她师姐沉重的步伐中感受到浓浓的疲惫。
然而才进了内院,不知督长走上前对她说了什么,岳观雾的神情骤然凝重。
郁润青凑近了些,听到她低声问:“……左手还是右手?”
不待督长答复,一旁的门生眼睛泛红,强忍泪意道:“是,是右手,宗主,衡华日后该怎么办啊……剑修倒也罢了,断了右手大不了用左手,衡华的法器可是……”
郁润青一怔。
衡华,她认得,那是问心宗人尽皆知的“小流星”,一手流星箭离弦而出时极为震撼人心,真像漫天的流星雨在夜空中转瞬即逝,短暂而绚烂。
可没了右手,衡华该如何持弓。
玉树临风的小流星,难不成要就此陨落了……
岳观雾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宗主……”门生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只剩下了滔天的憎恨:“该死的玹婴,要不是她将凶兽从蛮荒神域里放出来,衡华也不会有此一劫!”
郁润青想,若是这样寻根问底,罪魁祸首应当是她才对。
似乎也不该是她,而是那个掠走上千灵童以血祭鼎的魔修。
可那么一个残忍至极的魔修,又为何成了一个残忍至极的魔修。
这一刻,郁润青似是明白了何为顺应天命。
果然是命中一切,或生或死,或得或失,或苦难或煎熬,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宗主,既然凶兽尽除,那玄冥教那边……是不是该做打算了。”督长斟酌着说道:“这半月以来,空桑城的魔修几乎倾巢而出,不知是找什么,大有掘地三尺的阵势,甚至几次三番派人到淮山刺探,这般异象,总是令人感到不安。”
岳观雾仍旧沉默,只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因太过用力,指腹泛白,没了血色。
郁润青蹲在窗台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轻轻跳下去,落到她脚边。!
浑身湿漉漉的小狸猫从屋檐上跳下来,筋疲力竭的倒在道观外,早上开门的道童瞧见了,忙将它抱紧屋子里。
“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猫,这么笨,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道童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巾擦拭小狸猫身上的雨水,擦着擦着忽然说:“欸,它真不瘦啊,还挺富态的。”
郁润青跟着那爱猫如命的“小主人”结结实实享了大半个月福,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的确圆润了不少。但是郁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