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颈上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银链上坠着一块精巧的玉牌。
原来小鹰有名字,叫雪团。
我起初觉得这名字与小鹰的长相十分贴切,一声声唤着,也朗朗上口,谁成想,雪团在寒川的风雪里渐渐长大了。
巨大。
我被幽禁的第七年春,巨大的雪团不小心踩塌了屋顶,我不得不大半夜爬起来拆东墙补西墙的修屋顶。
雪团躲在屋后,用两扇羽毛浓密的大膀子遮住自己的小脑袋,估计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装无辜。
演技拙劣,可我没说它,主要怕它飞起来,扑腾着膀子,彻底掀翻房盖。
我一度怀疑,沈砚当初是没地方养它才送到我这来的。
94.
到了第八年的永夜,窗前的那棵枣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我和雪团各自挡着一面风雪,因此枣树仍然枝繁叶茂。
恰巧这一夜月圆,繁星密布,我生了一炉炭火搬到外边,和雪团枣树围坐一圈,一边烤鱼一边赏月观星。
鱼是雪团捉来的,理应它先享用。我只把外边烤焦了一层,它喜欢吃,又想扑腾膀子。
“喂。”
“……”
“不要碰到你小枣姐姐。”
天杀的。
我竟然和一只鹰一棵枣树拜把子了。
95.
其实在寒川的这些年,我根本没怎么正经修炼过,也没想着研习术法,从清晨到日落,无不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大抵这般无欲无求的心境很难得,我被幽禁的第九年夏,修为终于突破了瓶颈好久好久的金丹期,成为仙盟内为数不多的元婴修士之一。
莫说旁人了,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96.
陆师姐这一次来看我,与平时不太一样。
她说这是最后一次来看我,并给我带了几件崭新的衣物,让我日后珍重。
陆师姐煞有其事,若非我自己晓得十年之期就要到了,恐怕还真要让她唬住。
“润青,你不开心吗?”
“没有啊,我开心的。”
我分明嘴角上扬,笑容明朗。
可陆师姐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怜悯,她抬起手,拍拍我的肩膀,轻轻抚摸我的背脊:“别害怕,或许你从前做错事,可已经受过罚了不是吗,相信我,你师姐不会再怪你。”
我抿了抿唇,又抬头朝站在我身旁的陆师姐笑:“哎,小舟,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我离开这,枣树没人照顾,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你看,都结果子了,可惜不能吃,苦的要死,我又白费功夫。”
“怎么会白费功夫,她陪你的时间,可比雪团更长。”
“那倒是,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替我寻了这么一棵善解人意的枣树,我每次对她发牢骚,她都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一次也没嫌我烦。”
陆师姐被我逗笑。
97.
陆师姐走后,那个人才敢出来。
“我要离开这了,你还跟着我吗?”
“不要哭啊,我又不会把你丢在这。”
“你想我离开这之后,去蛮荒神域把玹婴放出来,这不可能的,且不提那十二重封印,还有仙盟十二宗门世合力值守,我根本做不到……”
“你不好受,难道我就好受吗?”
“够了,别再说了,你纠缠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让我去解开封印,我答应你总可以吧。”
98.
我欺骗了很多人,我把心魔悄悄藏到了很隐蔽的地方。
这些年,她时不时就要跑出来作怪,一会说小枣妹妹其实是棵沙果树,一会又说雪团弟弟其实是只大白鸽。我都没理她,懒得理她。
可最近一阵子,她想要的越来越多,我知道她这一回是想害我万劫不复。
我丢下小枣妹妹,撵走雪团弟弟,坐在屋檐上,独自望着那满目疮痍的月亮,悬在旷野上,心里还怜惜着她的过往。
99.
十年终至。
我仍难以释怀,便私用禁术,为自己拔除了情丝。!
沈砚不懂,又或是装作不懂,总之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小鹰你务必留下”的样子。
这一点他和他姐姐很像。
93.
小鹰颈上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银链上坠着一块精巧的玉牌。
原来小鹰有名字,叫雪团。
我起初觉得这名字与小鹰的长相十分贴切,一声声唤着,也朗朗上口,谁成想,雪团在寒川的风雪里渐渐长大了。
巨大。
我被幽禁的第七年春,巨大的雪团不小心踩塌了屋顶,我不得不大半夜爬起来拆东墙补西墙的修屋顶。
雪团躲在屋后,用两扇羽毛浓密的大膀子遮住自己的小脑袋,估计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装无辜。
演技拙劣,可我没说它,主要怕它飞起来,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