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工、种花种树小能手等等等等,都是最好派活的一类,挣的也最多,那什么也不会的,就去挖湖挖池挖沟渠,抬上抬下搬东搬西出体力。仅止三五天的时间,就感觉整个滙渠县都动了起来,崔氏大宅与县衙一样,都建在地势高的北城,只不过县衙占了正北向,崔氏朝向有些偏东,也是迎日头最好的一个地理位置。本来县衙的占地属中等,官造的规模都有建制,大了逾矩,小了不体面,按一般官老爷的居住习惯,前衙办差后衙生活,但若遇上个讲究的言老爷,就会另置了宅子安顿家人,两处一并,便也能称得上县上房产第一等。然,滙渠县的例外就在于,是先有的崔氏,后有的县衙,前面说了,这是块类盆
也的山凹子里,本来
是没有官家在这里设衙的,老早这块地方叫滙渠沟,官税都派不到这里来的
三五散落户,等崔氏举族搬过来,用一笔当年看来可观,如今算起来简直跟白捡没两样的银钱,买光了这里的几乎所有能耕种的地后,官家一看,哟嗬,这地方以后可算有田税可以收了,那行吧,设个衙吧,于是乎,滙渠沟就变成了滙渠县。崔氏就在这段的时间差里,找了个位置不错的地方,开始修房搭屋,人多屋自然得多,尤其族长大宅,那修的叫一个宽敞,导致后来的官衙除了将门脸修的气派些,整个占地面积怎么也追不上崔氏大宅,这下子县衙那边不干了,派人指责崔氏当年的当家人,说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打官家的脸呢?赶紧拆些建筑,让些平方面积给衙里,好歹维护一下官家的脸面么不是?
可当年那时节,官家远在京畿,早管不到这犄角旮旯的一块地了,只是现官不愤自己住的比人窄而已,崔氏当年那族长也是个低调人,为了熄人火,又想保住新修的宅院,想来想去,算了,那临着江河也引不出个水渠来的云岩山,就当个赔礼献给官家吧!如此经年,大宅的位置和规模,就一直隐隐的居在县衙之上,哪怕县衙后来几次翻修,都没能在建筑面积上超过崔氏大宅,这也是整个江州独一份的官居民房倒置了,不引人关注,大概还是因为这里穷吧!崔闾把事情交待下去,并不会事事过问亲力亲为,有些事问结果不看过程,中间所有的安排自有人筹算,他只管时不时的抽检抽检就可以了,眼下,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张廉榷那边,他还是得想办法稳着他,崔宅大改大修这事已经传的满县皆知,几乎所有帮闲的都去了崔氏招工处,那将要扩建出来的千米范围,会直接将县衙挤成一个点,若站在云岩山上俯瞰,那崔氏大宅的占地面积会直接成为滙渠县的县标,这放在哪个官家眼里都是逾矩的,在他们一没爵二没官禄的普通人家,不行且也不能有。
可他想有,那怎么办呢?
借势。
远在京畿的清河崔氏,梦里,估且说是上辈子,既然占了我家那么大个便宜,那这次,我这个远在山凹子里的博陵崔氏,就反将他一局,先把这个便宜占了去。“廉榷兄,此次述职,若仍找不到一二可代为疏通者,闾这里,倒是有一门久不相交的远亲可借你一问。”两人此时正坐在去往府城的马车上,张廉榷正就崔闾扩建大宅的事面露不喜,本来整个北门就是由县衙和崔氏大宅组成的,其他一些小门小户的
衣附算是街邻点缀,两处
现在崔氏大宅动工扩建,以后县
就将轮为附属,那不知道以为崔氏才是滙渠县主官人家呢!
他心梗,他不高兴,他想发官威拿崔闾的罪,可他又明明白白清楚的知道,以目前的形势,他不能。崔闾不是官,可他却有功名,崔闾不经官场,可他在官场布有人脉,光他族里撒出去
在各县区低层当小更小薄的,真联手想要坑他,他恐防不住。
张廉榷手攥成拳,那个憋屈啊!
同时又非常眼红崔闾的财产,以前就知道他有钱,却没料会这么有钱,听说家里的席面已经升格成百年参炖汤,银芽肉煮灵芝了。他没吃过,可禁不住有人绘声绘色的讲啊!
他也不好问,那样会显得他没见识或嘴谗,暗里要求人家请客一样。
反正,他就那个气啊,气崔闾没眼色,居然都不知道请他去家里坐坐,他都把他往府台大人家带了,他居然连桌上等席面都不晓得送。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到底和他的那些族亲不一样,嘴上兄啊弟的叫着,心里其实并不把他当真兄弟对待,枉他这些年的照拂了。在张廉榷的理解里,能一直让崔闾保持住滙渠县首,且不隔三差五派官差上门打秋风,就算是对他出资帮助自己补官的回报了,有自己在,无形中就替崔闾挡住了许多欲上门讹银子的懒汉贼婆。可他大概没算过,每年崔闾给他的冰敬炭补,以及年节礼,都是多少个懒汉贼婆到死也讹不到的
目了,至于找上门的麻烦,当他崔氏门里供养的护院是摆设么?
总之,这人是只会记自己出,不会记自己得的。
崔闾早料他会心怀不忿,这才有了上面那层对话,果然,就吸引了张廉榷的注意力,“哦,你在京畿里还有亲?怎么从前没有听你提起过?”“祖上的老亲,也是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