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那样稀缺能源的地主家,就成了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哈,哈哈,竟然是这样的因果,竟然是这样……!
崔闾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一次不顾形象仪态的,将内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全砸了,砸的那叫一个一片狼藉,气喘吁吁。
这官,老子不当了!
江州府台,就是个笑话,崔闾抬起通红的眼睛,望着挂在墙上的江州周边水域图,目光定在东桑岛上。
武弋鸣要去打东桑岛,那收归的东桑岛必定得有人去治理,他干脆带着全家老小搬过去得了,那片地谁爱要谁要,反正他不要了。
崔闾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路过歪倒的凳子仍觉得碍眼,一脚蹬开才觉得舒心解气,从来注意形象的老爷子,这会跟要吃人的恶鬼似的,恨恨的想,干脆一碗药把那好大喜功的太上皇毒死算了。
凌湙却在牢里听着秋扎图观察回来后的回话,半晌才隐带笑意道,“急了?竟然把自己的书房砸了?啧,这气性有些大啊!”
具体为什么急他不知道,但他敢肯定,这里面确有自己的原因在。
这个崔闾,真是处处透着迷。
查,必须彻底清查。
凌湙道,“你悄悄去滙渠跑一趟,祖上三代包括近亲族支,全部深挖一遍。”
幺鸡则扶着栅栏往外探头,扯着喉咙叫,“老子饿了,快给老子弄只烧鸡来。”
旁边牢房里的凌嫚叹一口气,从随身的袋子里往外掏东西,“别叫了,早知道你不耐饿,给,我之前在夜市上买的。”
凌湙坐在桌几边敲了敲,大马金刀,“拿来!”
崔诚那边也在用食物安抚老爷子,崔闾发泄一通,抚着自己的肚腹,接过递到眼前的汤羹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后,声音轻喃似有气无力,“送去了么?”
“送了一整锅新熬的海鲜粥,老爷放心,牢里那边都打点好了,不会叫他们受苦的。”
崔闾眼睛发直,扶着膝盖摇摇晃晃,“我先去睡一会儿,今天休息,任何人来找皆不见。”
崔诚弯腰,有些心疼道,“是,老爷好好休息,最近清减了许多,老奴吩咐,让灶上吊些药膳备着。”
崔闾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牢里,幺鸡闻着厨下送上来的海鲜粥,眯眼猛嗅,“香,鲜,哎哟,没料煮个粥还能煮出这花样,这边人可真会吃,主上,快来尝尝,嫚儿嫚儿,过来,别装了,那栅栏拦不住你。”
凌嫚哎了一声,果然两手一提一扯,栅栏门就从中断裂了一根,她人瘦小,一滑溜就过来了。
凌湙手上被塞了一碗新鲜热呼的海鲜粥,笑着摇头,“慢点喝,一大锅呢!”
这崔闾,到底还懂点事。
说着,将粥递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