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工资太低,工作太累,或许是不知道明天该吃什么……但都能在大大方方地这阳光下行走,不像现在,我们不过是些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只能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京极理奈,”贝尔摩德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怜悯,平静地说,“虽然你在组织里如鱼得水,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是个坏人,大概是因为你本来可以做一个好人。”
“琴酒剥夺了你拥有自由的权利。”
谈话落下最终帷幕。
贝尔摩德的话有可信的地方,但绝不能尽信。
担心她
平庸无能所以迟迟没有把证据进行交换,未必是担心她会送死,更大程度大概是在冷漠地考量她的可用度,如果她是个冲动的废物,就没有必要为动这颗烂棋和琴酒结仇。
但总的来说,这是一场鼓动效果相当不错的演说,哪怕中间贝尔摩德挖的无数语言陷阱都被拆穿,也不妨碍她确实言重了要害。
以前被隐瞒的事现在摆到明面上来了,她也不相信贝尔摩德除了告诉她这件事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想要削减琴酒的力量,可以让她背叛琴酒,也可以鼓动琴酒生出对她的怀疑,一旦有了偏见,就是双方信任瓦解的开端。
这是贝尔摩德坐庄的一场赌博。
如果她选择相信证据,决定为父亲报仇,杀掉琴酒,那么一切就如贝尔摩德预料。
如果她对此无动于衷,对父亲的死亡不以为意,就证明她是一个彻底缺乏人性,没有感情的人,心理测评的考量会降低,组织boss也会考虑到无法掌控她而把她的评级和资源都降低,甚至边缘化。
不管是哪种结局,对对方而言,都赢得毫无悬念。
江奏转了转手里的播放器,啧了一声,怪不得最后装都懒得装了。
可惜,她不打算按照别人安排好的剧本走。
不过目前,还是要先拍毕业照。
“毕竟马上就要开始实习了嘛,”萩原研二道,“以后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像现在这么多了,早点拍照,趁现在樱花还没有完全凋谢掉,给以后留个纪念。”
他和松田阵平还有伊达班长都已经确定好了未来的工作方向,被爆处部门提前招揽过去,等实习期过后就能直接上任。
降谷零和诸伏虽然还暂时不太确定,不过以这两个人的成绩,分配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小奏,她从进入警校后的第一次考试开始,就没有过除第一以外的其他名次,前途发展虽然暂时还不明朗,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家差不多都确定好了方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大概这辈子就会像铁轨上的火车,在既定的轨道上平稳地驶到终点站。
未来一眼能望到头,人生虽然少了些许悬念,但同样也充满了安稳的已知感。
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人都在身边。
这大概是最接近幸福的时刻了。
“呼……”萩原研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没事吧你,”松田阵平奇道,“今天也不算热吧,怎么出这么多汗?”
“有点紧张,可能。”
“拍个照片有什么好紧张的?”
“小阵平不懂啦。”萩原研二道。
从掌心里不断分泌出的汗液,浸透了他手里握紧的红丝绒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