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
诸伏景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来人多半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极大可能带了武器,如果现在再不放人离开,待会儿就彻底走不脱了。
“要把我留在这里吗?”——她用目光安静地表达了这样的讯息。
“是,我还活着。”心好像被碎裂成无数块,再难拼凑完全,诸伏景光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甚至快要哭出来,“所以……抱歉,奏,我会……”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会陪着你的。”
但在那之前,就算赌上性命,也要把你留在这里。
论实力,他和她的差距相差太大,没有武器,留住对方的可能性更小。
或许可以利用感情——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舌头好似被极寒的冰块封冻住,吐不出半个字眼。
他只能竭尽全力去追。
但是。
跑吧。
跑得越快越好。
身体因为竭力奔跑有些麻痹,诸伏景光发现她似乎似乎错误地跑向了营房,教官一众就住在那里。
他的唇咬得发白,默不作声地继续追逐,直到对方被围堵,再无退路。
结局已定。
浑身的气力好像在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净,他往后踉跄了几步,靠在墙上慢慢下滑,恐惧着去看她的方向。
教官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诸伏,做得很好。”
又欣慰地说,“为了崇高的任务,就算和重要的人对上,也绝不心软手软,你会是一名很合格的卧底。”
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他听得清,又好像听不太懂,把头埋进膝盖,这夜冻得抽筋剥骨,冷得要命。
他忽然就懂了她那时说的话。
没有选择。
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卧底,他手上沾的第一点血,就是她的。
“恭喜你,通过考核。”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还有笑声,他在茫然中抬起头。
人群分散开,那个刚才被逮捕的“组织罪犯”身上没有一点被束缚的痕迹,反而大摇大摆地直接走了过来。
“干得不错。”
虽然也有放海的原因在,不过这种考核
考的主要是态度。
……诸伏景光的脑袋宕机了一下,联系到刚才那句通过考核,冒出一个令人喜悦的、不可思议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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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他深吸了口气,紧紧地盯着江奏,“刚才的事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不,”江奏道,“刚才的事,才是真正的考核。”
“理论知识到底只是纸上谈兵,体术之类的技能再优秀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工具,对于卧底而言,为了任务不惜一切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剑锋所指,枪口所向是重要的人。”
也要有与之决断的勇气和决心。
短时间内大悲大喜,诸伏景光晃了晃神,身上还有些发软。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能发现很多破绽,他虽比从前进步,可她不在原地踏步,刚才的追踪未免太过顺利……不过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难免疏忽。
教官:“诸伏之所以这么容易被骗,大概还是因为寒河江给人‘会做出这种事’的道德败坏印象吧!”
江奏:“……”
骂人骂得越来越高级了。
诸伏景光轻叹了口气,“主要关于组织的那些细节也编得太逼真了,下意识就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从没想过怀疑她,即便在那种时刻。
江奏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也许……我根本就没有骗你。”
诸伏景光:“……谢谢,同一个坑我不会摔两次。”
江奏:“。”
这回真的没骗你。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总结,“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至少比琴酒那个家伙好。!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钟,自嘲地笑了笑,几乎有些自暴自弃,“……如果那个时候在山洞里留下的是我就好了。”
至少就不用再面对现在这样令人痛苦的两难局面。
“但你还活着。”她忽然转过头,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有人过来了。
诸伏景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来人多半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极大可能带了武器,如果现在再不放人离开,待会儿就彻底走不脱了。
“要把我留在这里吗?”——她用目光安静地表达了这样的讯息。
“是,我还活着。”心好像被碎裂成无数块,再难拼凑完全,诸伏景光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甚至快要哭出来,“所以……抱歉,奏,我会……”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会陪着你的。”
但在那之前,就算赌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