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阴山中各人的心思,却说此时的阴山山门之外。
大军林立,旌旗招展,战阵遮天,一杆日月战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整个山门外都笼罩在一股强烈的杀伐气氛,双方都是严阵以待,大战一触接发。
水火风雷、云山影泽,加上日月督主直辖的扈部,日月九部齐聚,让战争阴云笼罩着整个阴山。
此时军营最大的主账内,日月九部部主分列端坐,气氛有些凝重。
姜异虽然在走之前做了相关安排,但这三月来,整个日月台可谓是风雨飘摇,险些成为了整个大离皇朝的众的之矢。
好在姜异对此早有预料,做了一些妥善安排,这才堪堪撑过了这三月之期。
但现在三月之期已到,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所有进入阴山秘境的人都已经全部出来了,唯有他们日月督主还没有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在座的九部部主心里都非常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八位部主都没有这个决策权。
九位之中,山部部主姜钟山的身份最为超然,但也是因为这份超然,其一言一行都非常谨慎,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
其他几位部主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对待。
但是现在他们日月督主姜异生死不明,必须要有一个牵头人,而这个人无论从那方面来讲,姜钟山无疑是最合适的,也只能是他。
姜钟山感觉到了众人有意无意汇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满是苦涩地同时,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
其实不止是他自己,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日月台从组建的那一刻起,便只能有也只会有一个声音,便是他的六弟姜异。
除了六弟姜异,任何一人都无法统御这十万日月双轮。
想到这三个月暗潮涌动下,日月台面临的风雨飘摇,姜钟山心中就不由感慨万千。
自己六弟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离开后,日月台面临的艰难处境,所以下了一个令谕,而正是这个令谕,让日月台九部部主前所未有的凝聚在一起。
任凭大离皇都如何风云涌动,日月台始终如一。
这个令谕就是:责令日月台九部所属,三月之后齐聚阴山!
而且必须是悄无声息的,不能引外人的注意。
因为这个令谕,日月九部耗尽了脑汁,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外面的风云变幻,一心一意地研究着如何才能瞒天过海。
三个月,整整用了三个月,十万日月大军完成了暗度陈仓,齐聚阴山脚下。
“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六弟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直接杀上阴山!”
正当日月九部部主都一如既往的沉默时,一道声音在主账内响起,正是端王府老二姜钟驰。
原本日月九部部主议事,姜钟驰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但是奈何对方脸皮极厚,而且懂得借势。
从日月台建立之初,便像个小尾巴一样,没脸没皮的跟在姜异后面,无论姜异走到哪里,都会跟着。
抬头挺胸,虎目如炬,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才是日月之主。
对此,姜异也不阻止,任凭这位二哥跟在自己身边狐假虎威,所以九部部主也都习惯了这一幕,对姜钟驰现身主账没有任何惊异神情。
不过姜钟驰却是个极有分寸之人,只是借着自己这个身份龙行虎步地过一把瘾,却从不掺和日月台之事。
而今天,这是他第一次在日月台内部会议上出声发言。
“到时候你们去不去?”姜钟驰说完第一句话,侧身看向了身边的三人,斜眼挑眉问了一句。
“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去不去都得死,为何不去!”老三姜钟舒手里捧着一本从姜异那里讨来的书,原本正在摇头晃脑地看着。
闻言,右手一摔,将书摔到左手中,大义凛然,竟然真的隐隐带上了一丝君子之风。
“去肯定是去,不过这次冲杀你可得听我的,能活得长久点。”
两人渐渐摸索出了一部合击刀法,在前几次的行动中都是脚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状态,但是老三姜钟舒不忘塑造自己的君子之风。
在战场中也是这样,害得姜钟仁在后面帮着打掩护擦屁股,累得够呛,心中早就是有怨言了,这时提了出来。
姜钟舒闻言,面色有些尴尬,干笑一声,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这次以你为主行了吧。”
接着三兄弟一起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人,老四姜钟隐,姜钟驰嘴唇连启几次,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这老四还是以前的性子,沉默寡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样,即使现在有了姜异,依旧是这般性子,平时即使是在姜异面前都冷淡异常。
“六弟不止是我兄弟,还对我有再造之恩,况且没有了六弟,以后的日子也就没有盼头了,咱们兄弟就来世再聚吧。”姜钟隐开口说了一句。
姜钟驰几人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可是有史以来对方在他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