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不舒服了两日,但起初也只是一点小症状,叫她没怎放在心上。
本以为待到今日应是会有些好转了。
但没曾想,这一日奔波下来,症状竟是逐渐加重,且在短时间内来势汹汹。
又是两声低咳后,姜云姝微蹙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身子开始发虚,脑袋也有些昏沉了。
当她再度迈开步子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好似要偏倒。
忽的有人从后面将她扶住,耳边传来关切的嗓音:“姜姑娘,您还好吗?”
姜云姝定了定神,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宫女不知从何处而来,面容也甚是陌生。
但她身子无力,只得靠着对方搀扶的力道站稳,而后问:“你是?”
宫女道:“奴婢是贵妃娘娘宫中的,方才娘娘就见您面色有些不对,所以您走后她还是不放心,便派奴婢前来看看您的情况。”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但姜云姝混沌的思绪暂且无法理清其中缘由。
宫女又开口道:“姜姑娘,让奴婢送您回宴席上吧?”
姜云姝点了点头,就着宫女搀扶的力道重新迈了步。
另一头,三皇子宫殿内。
应荣明显瞧出坐在对面的沈度好似在沉思,这种状态持续着有一阵了。
一盏茶入喉,应荣开口问:“怎么了,是发现什么疑点了?”
沈度面无表情地坐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点在桌面,的确像是在沉思的样子。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思绪时不时就放空游离了出去,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沈度闻声回了神,淡淡道:“没有。”
应荣道:“如今证据确凿,寻得时机直接缉拿晋越侯即可,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屋外忽的传来脚步声打断了沈度欲要开口的回答。
屋中二人闻声同时转头看去,来人是应荣手下暗卫。
暗卫进屋,躬身禀报:“殿下,恕属下贸然来报,晋越侯府世子那边有些异常。”
“说下去。”
“方才贵妃娘娘现身宴席,众人行礼之时,他悄然从后方离席,一路往宫门的方向去了,似是要打道回府。”
应荣闻言微蹙了下眉。
简方泽要回府倒是说不上来什么毛病,但这个时间节点离席的确稍有怪异。
晋越侯府如今已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说不定简方泽这是又想着要挣扎什么以摆脱即将到来的罪名吧。
应荣没太在意,正欲抬手挥退暗卫。
沈度忽的抬眼,看向的却是身侧候着的长庚:“你刚说她几时往宫门方向去的?”
应荣转过头来:“谁?”
长庚也是一愣,没曾想沈度竟在人前主动问起方才还只准他偷摸汇报的消息。
面对三皇子也看来的目光,他只得迅速估摸了一下时间,回答道:“算上方才的时间,到这会应是已经快一炷香时间了吧?”
沈度闻言蹙了蹙眉。
方才他离席时瞧见姜云姝也同时离席,以为这个离谱女人又打算和他制造“偶遇”,便让长庚直接守在了三皇子宫殿还要往外一些的小道上,让他一旦发现姜云姝靠近,就直接戳穿她的跟踪。
但没曾想,姜云姝还真不是跟踪他。
长庚的确在小道发现了姜云姝的身影,但却是贵妃娘娘宫殿的宫女带着她往娘娘那边去。
而后,长庚又守了一阵,再见宫女将姜云姝搀扶着出来时,他便自作主张跟了一段路。
这便发现姜云姝似乎身子多有不适,前去的方向也是往宫门的方向,应当是要离开宫中了。
至此,长庚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折返回三皇子宫殿后,就偷偷摸摸向沈度禀报了此事的全部经过。
沈度思绪开始放空游离也是从得了消息后开始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猜错了姜云姝的意图有些恼怒,又或许是长庚的多此一举让他显得更蠢了。
沈度起初没有细思这段经过。
但现在想来。
怎样的身子不适需得宫女搀扶着才能行走,更没有返回宴席上和她的家人打声招呼就直接离去。
再到简方泽正好在贵妃娘娘现身的时间节点离席,就好像知道了姜云姝已经结束了在贵妃娘娘那的事务一般。
像是一个信号,在相差无几的时间点同样去了宫门的方向。
一旁的应荣没得到回答,反而见沈度脸色越发沉郁,这便转了头直接问长庚:“哪个她,到底谁啊?”
长庚为难地看了眼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主子,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三皇子:“回殿下,是姜家姑娘。”
“哦?姜姑娘?”
话音刚落。
沈度脸色骤变,蓦地站起身来。
“晏淮,你要去哪?”
沈度没有回答他,转头就朝长庚吩咐道:“调人包围晋越侯府,封锁城门,今夜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