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退散。
分别来得措手不及。
但如今,分别于他们又那么的稀松寻常。
许织夏点点头。
她什么都没问,纪淮周握在她腰窝的手抚上去,按着她肩背,揽她趴回自己身上。
“可能半个月,也可能更久。”
他唇移到她耳边:“你要不要等我?”
许织夏乖乖伏着,下巴抵着他肩,寻思着寻思着,不由便想到当年的周故棠,在那个男人一走了之前,她是不是也听过这种话。
许织夏不知不觉怅惘了起来:“哥哥,你也会那样,杳无音信吗?”
纪淮周阖眼仰着颈,下巴轻轻去蹭她的头发:“如果哥哥不见踪影了,只有一个原因。”
许织夏疑惑一声。
听见他漫不经心说:“哥哥死了。”
许织夏陡然抬起脸,恼嗔地瞪住他,几乎就是在那一瞬之间,她眼圈泛红,剧烈起伏的心脏像是被这虚无的假设捅得千疮百孔。
纪淮周一怔,见她眼泪掉落下来,他略显忙乱地去捧住她脸,指腹刚抹掉她脸颊的湿痕,紧接着又有泪水从她眼角流出来,他再去抹。
擦不完,一手湿漉。
“舍不得哥哥就不走了,行么,你别哭。”纪淮周从边柜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不敢用劲,她皮肤薄得很。
许织夏知道他只是随口说个笑,但难以自控地被惹得万分难过,原本面临分别的失落情绪,就这么一同释放了出来。
她哭到睁不开眼,眼睫湿透,搭在眼睑上,哭腔丧丧的:“我讨厌你……”
纪淮周完全没辙:“哥哥错了。”
她哭得像个小孩子,却没有小时候好哄,纪淮周一边抹她的眼泪,一边低声下气认错好久,才终于把人哄得渐渐平复。
“别讨厌我了。”纪淮周揉她的头。
刚刚哭太凶,许织夏胸腔还在止不住抽动,哽咽着:“你不能好好讲话就不要讲……”
听着她管教的语气,纪淮周不由地笑了,态度像是被她驯服:“好,哥哥不乱讲了。”
说着他强调:“哥哥一定回来,好吗?”
“嗯……”许织夏吸吸鼻子,鼻尖通红,浸过眼泪的瞳孔晶莹剔透。
瞅着他,瓮声瓮气:“说好了。”
他们说好的事情,他从不食言的。
除了四年前那件。
纪淮周回视她的眼睛:“说好了。”
被他一句话触及,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场,现在哭完了,许织夏脑子乱乱的,又好像很空。
她低下脸,手指头捏住了点他睡袍的领子,自顾自扯弄,模样有几分委屈。
纪淮周唇边弯起淡淡括弧。
这习惯从小养成的,她还只有他腰那么高的时候,一犯错,两只手就捏住他衣摆,垂着眼委屈扯弄,他说什么,她都点点头。
静静看着她,他眼底掠过一丝半缕隐秘的浮浪,手掌便伸了过去,压近她下半张脸,拇指和另外三根手指捏着她下颔两边,食指指腹抵到她下唇,不明意味一深一浅地揉弄。
“只给男朋友亲啊?”他嗓音沉沉的。
他总能轻易让气氛变得旖旎不明朗,就像一会儿惹哭她,一会儿又弄得她脸红。
许织夏不搭腔,也不看他。
被残留的恼意驱使着,许织夏张开唇,一口咬住他作乱的指尖。
他躲都不躲,向里一滑寻到她的舌。
许织夏敛住睫毛惊颤,双唇被迫半张着,舌尖想要抵他出去,谁知他轻摁,让她勾着自己的指腹含了圈。
许织夏激灵了下,呼吸霎时间乱了节拍,半嗔半赧地低哼了声,松开齿贝别过脸,落荒而逃。
她眼波尚还漾着几许湿意,使得她羞耻的表情含上不自知的,引人遐思的春情。
纪淮周湿润的指尖微微一蜷。
女孩子的舌头跟果冻似的,人坐着他腿,重量轻得很,可能是从小学跳舞,她整个身体也都是软绵绵的,柔软得好像能被摆成任何姿势。
他捞过她双腿,一把横抱起她。
许织夏思绪还没跟上,人就跌进了棉被里,脑袋陷入枕头,随即男人的面容便占据了她所有视野。
她屏住气,落在枕边的一只手腕,又被他按住缓缓摩挲。
“等哥哥回来了,能亲你么?”
许织夏气息急促起来。
他撑着手肘,俯身在她上方,丝质睡袍都垂散开了,她一垂眼,就是他从胸膛到腰腹,流畅紧致的肌理线。
许织夏气一丝一丝地悄悄往外呼,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哪里都是他。
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嗯……”
他似有若无逸出声笑。
许织夏脸一热,随后身上的压迫一撤,就见他在旁边躺了下去,阖上眼,嗓音有些倦懒。
“明早飞机,借哥哥半张床。”
许织夏偏